祁溪:“所以,你真的能從那裡救人?”
朱三嘿嘿一笑,撓著腦門兒不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祁溪瞬間懂了。
廣告詞嘛,誇張程度有點大,她也能理解。
朱三表現的非常現實,廣告打完了,名片也發了,錢也賺了,拍著鼓囊囊的儲物袋轉身離開,步伐中帶著完全不同於他肥胖身姿的靈活,遠遠地用一個豬式wink收尾:
“如果可以的話,跟彆人也介紹一下我!”
*
祁溪幾人找到李記打鐵鋪的時候,天已經亮起來了。
說實話,這裡實在是不好找,本來就是個小店麵不說,地理位置還極為偏僻。
柴道人差點罵娘:“那個姓豬的怎麼這麼坑,他說的亂七八糟的就算了,畫的是什麼鬼東西啊?”
他們後半夜幾乎把整個妖城都跑遍了,把路邊的野貓野狗但凡能吱聲兒的都抓起來問了。
柴道人自己就被撓了好幾爪子,手背上都是血絲,鞋上還留著幾個爪印。
祁溪讚同點頭:“確實如此。”
那個委托人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並且還知道怎麼把柳樂安從監獄帶出去,可見對妖城是真的很熟悉。
李記打鐵鋪剛剛開張,裡麵坐著一隻大猩猩在打盹兒,他們三個裝作不經意地走過去,都各自隨意翻看起來,假裝挑選。
祁溪拿起的是一把菜刀。
她已經發現了,妖城裡麵的妖怪雖然許多都可以完全化形,但他們通常都是化個四肢出來,便於在外行走和拿取東西,頭部基本還是保持著他們本來的形態。
這裡的老板是一隻大猩猩,本來就和人有些接近,加之修為不高的原因,所以化形化的更為粗糙,他臉部覆滿黑毛,隨著呼吸,黑毛翻動。
祁溪掃了一眼店麵,完全沒發現任何全夢或者柳樂安留下的痕跡。
她給柴道人和祝時喻傳音:“你們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
難道委托人之前在傳訊玉碟中隻是隨意地選了一個地點,在監獄接到柳樂安之後,就沒有再來這裡了?
過了很久,大猩猩才睜開眼睛,看著挑挑選選的三人,最後視線落在祁溪身上,聲音粗沉,說話的時候熱氣直直地撲出來:“要買菜刀?”
主要是剩下那兩個一看就像是陪同人員,不像買東西的。
大猩猩問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還是弓著的,即使如此也足足有祁溪兩個人那麼高,三個人那麼壯。
祁溪在他麵前像個小矮人,她很懷疑他弓著背單純是因為怕把屋頂撞破。
壓迫力十足。
但因為他臉上本來就黑,又有毛蓋著,表情實在是有些難懂,祁溪是看不明白,她咳了一聲,打哈哈:“我就隨便看看……”
大猩猩又坐了回去,祁溪鬆一口氣。
她也不敢表現太多,生怕他和那個委托人有什麼關係,露了痕跡,反倒給柳樂安和全夢惹麻煩,她腦子裡各種思緒轉過,把菜刀放下,隨手扛起一把鋤頭。
可能因為這個打鐵鋪地理位置偏僻的原因,住在這裡的都是一些窮人,修為也不高,所以店裡的東西基本都是家用為主。
做飯種田這種。
祁溪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點難以抉擇,覺得拿起什麼都不合適。
同時還在思考,如果柳樂安和全夢真的經過了這裡,要給她留什麼信息的話,會怎麼留呢?
大猩猩一直盯著他們,最後,三個人敷衍地拿了三樣東西。
祁溪拎了一把菜刀。
柴道人拎著一個鋤頭。
祝時喻千挑萬選,不情不願地選了一把斧頭,付了錢慢吞吞打算離開。
這大猩猩似乎有點強迫症,本來這裡的東西是擺滿的,一下缺了三件,他抓耳撓腮,看起來極其難受,他從鐵鋪裡走出來,把外麵鐵筐上的蓋的布掀開,拿出打鐵用的錘子,然後又走了回去。
用術法把火點燃。
開始哐哐打鐵。
祁溪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那個筐上麵,雖然有點潦草,但那個筐上麵確實是畫了一個卡通的笑臉。
這是她以前和全夢交流的時候用過的,所以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最起碼是一個好的信號。
她裝作不經意地過去把那個笑臉抹掉,然後回到祝時喻和柴道人身邊,傳音:“他們應該沒事。”
看來這個委托人確實是需要柳樂安給他做事,所以暫時對他們也不會做什麼,應該就是短期限製了他們的自由和傳訊。
而且,從這裡可以看出來,這個大猩猩確實和那個委托人有關係,若非如此對方也不至於還要帶著他們二人來這裡跑一趟,之後最好是是得繼續關注他。
既然如此,如今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先分頭行動。
祁溪看向柴道人和柳樂安:“既然如此,我們去打聽清音掌門提過的雀星相關的線索。”
至於全夢和柳樂安他們二人的消息就繼續留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