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夫已經看過了,症狀有所緩解,雖然如此,祁溪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祝時喻倒是頗為熟練,兩人直接就地在院子裡麵開始傳送妖氣。
這次祁溪還是特意用的大夫說過的所謂不需要肢體解除的方法,她看著祝時喻關掉了隱藏妖氣的法寶,然後就近湊到他的脖頸處,深吸一口,送入靈府。
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夜色下,白淨的耳根連帶著脖子瞬間覆蓋上了一層薄紅。
祁溪的動作頓住。
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確實沒有想象中的友好,甚至還油膩且尷尬,她已經忍不住要腳趾摳地了。
院子裡隻剩下她和祝時喻兩個人,祁溪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要不然我們還是試試之前的辦法吧。”
柴道人覺得這兩個人有點忽略他的感受,拉著嗓子重重地咳了兩聲。
他用法決把鍋裡的水降溫,端著離開不再理會這兩個人:“我先走了。”
既然不能煮雞蛋了,倒是可以衝個澡。
*
黑烏張著翅膀趴在屋頂上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嗜靈蟲不是他養的,他的了解也不多,因此並不清楚這二人為什麼如今還是好端端的,而且還有心思花前月下,大手拉小手,他冷笑一聲,感覺自己的嘴唇還在隱隱作痛。
雖然不願意看,但實在沒辦法,隻能一直盯著,根據那天的經驗來看,他不一定是祝小紅的對手。
那個女的就不一樣了,這個軟柿子他還是能捏的動的。
但黑烏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一趴,就是一個時辰有餘,他怎麼都想不通,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處一室,居然就這樣手牽手就能牽這麼久。
他動靜不敢太大,旁邊又是幾棵樹,所以被蚊子咬了好幾十口。
房間內的祁溪其實也很痛苦,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嗜靈蟲發作的時間格外長,所以才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眼見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她的症狀才終於緩解下來,祝時喻的表情顯得有些疲憊:“你好了嗎?”
祁溪點頭,把手腕縮了回來,嗯了一聲:“師祖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
她已經打算趁著天還沒亮,直接去把鳳凰物歸原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烏才看到兩人終於分開了,他在月光的陰影裡捂著自己發脹發痛的嘴唇嘲諷一笑,接下來,就該他出手了。
他對付不了那個男的。
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喜歡的這個女人嗎?
等他待會兒得手,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們知道膽敢得罪自己是什麼下場!
考慮到這個小宅子裡麵畢竟還有另外兩個高手,黑烏的動作很小心,而且明白一定要快,不然估計落地就會被抓住。
……
事實證明。
他想的確實沒錯。
他確實一落地就被捉住了。
黑烏怎麼都沒有想到祝小紅會去這麼快去而複返,而且還吆五喝六地把那個老頭兒還喊上了。
被三個人聯手控製住的時候,他還在想,自己真的是受夠這些膩膩歪歪的小情侶了,一整夜手牽手還不夠,還非要嘰嘰歪歪再跑回來說兩句是吧。
“師祖,你沒有休息嗎?”
祝時喻指著門口:“我打算出去。”
柴道人在一旁嘖嘖嘖幾聲:“這會兒就想到我了?說是要讓我再去山上捉蟲子呢。”
短短一日功夫,祁溪已經發作兩三次了,祝時喻估計是被刺激到了,覺都不睡了,還特意來祁溪這裡表現一番。
祁溪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心裡覺得暖暖脹脹的:“其實也不必這麼著急的。”
祝時喻:“其實我也不是很困。”
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祁溪:“……”
祝時喻覺得有些臉熱,不好意思看祁溪的表情,把視線轉向罪魁禍首黑烏:“都怪你。”
要不是這隻醜鳥,她也不會被那些蟲子傷到。
黑烏雖然看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還是不自覺縮了縮脖子,瞬間忘了自己飛下來之前的雄心壯誌:“……”
完了。
之前是被抽了嘴,這次他還能留一條命嗎?
祁溪也把注意力從祝時喻身上收回來,冷眼看向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黑烏,思索片刻,笑了笑,她還正好有一腦袋的疑惑,發愁接下來要怎麼做呢,但他自己撞過來也不錯。
都得罪他了,也就不用繼續虛與委蛇了。
柴道人更加直接,抬手就把自己的桃木劍橫在了他的鳥脖子上。
許久之後,黑烏先認了慫,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意,艱難揮動翅膀開始打招呼:“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