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竟然一點都沒有給盧幼菱留顏麵。
祁溪腦子裡隻閃過一個想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老鳥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祝時喻全程都在睡覺,甚至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打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嗬欠。
盧幼菱臉色一白,猛地抬頭,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妖皇眼眸一厲。
白大人話風轉的極快,前一刻還在稱讚她表演出色,現在卻道:“藺姑娘,請安靜一下!”說著看向祝時喻變臉極快:“您是?”
祁溪傳音提醒他:“你叫王偉。”
她真的很擔心祝時喻忘了他當前的名字。
祝時喻雖然不是個文化人,但顯然非常嫌棄這個土氣的名字:“王成。”
妖皇卻依舊樂嗬嗬的:“想必你一定有其他的才藝吧?”
盧幼菱坐回位置上,不甘的話咽到了肚子裡,但見著妖皇對他這麼好,反而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所以看向祝時喻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祁溪皺眉把她的視線擋住,同時作為智囊團幫祝時喻思考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若是回答不會,他們的身份就保不住了,畢竟真正的皇家表演團成員,整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習才藝。
但若是回答會——
妖皇的下一句話可能就是讓祝時喻表演了,耽誤時間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同樣會暴露身份。
思索間,頭頂傳來當事人祝時喻的聲音:“我會。”
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祁溪抬頭朝他看去,師祖挺胸抬頭,非常驕傲。
“……”
她一把拽住祝時喻的袖口,用口型道:“你會什麼?”
祝時喻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她的問話,視線落在她的手指上麵。
準確的說,是指甲上麵。
燈火映照下,她的手指上都是他用花汁染的色,雖然她的手指因為常年練劍並不算那種非常纖細漂亮的手指,有些地方還有繭子。
可他就是覺得還挺好看的。
下次還給她塗。
祁溪不知道祝時喻的想法,隻見他看向妖皇:“我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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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溪恍恍惚惚看著坐在那裡彈琴的祝時喻,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師祖居然真的有才藝!
她雖然是個外行,但也能聽得出來祝時喻彈的很有水平,周圍一堆聽得如癡如醉的妖怪們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妖皇大人果然是慧眼識珠!”
盧幼菱聞言隻覺得一陣心梗。
祝時喻聽得一陣得意。
事實上,之前他確實沒想起來,但就在剛剛,他喝了點酒,腦子一晃,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會的東西還挺多的。
妖皇大悅:“宮裡有一顆聖蘭,於療傷極有助益,今日我就把它賞賜給你!”然後招手,讓人拿上來。
盧幼菱臉色更白了。
這是大夫說的可以給小白療傷的寶物,如今……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才是主角,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和她作對。
祝時喻倒是對這玩意兒沒什麼興趣,雖然扔到了儲物袋裡麵,敷衍地到了謝,然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祁溪:“我彈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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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許多人都興奮起來,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祝時喻作為最靚的崽,還被人敬了幾杯酒,連帶祁溪也沾了光,祝時喻坐的歪歪扭扭,時不時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全夢看向他們兩個一直不停地“噫”。
祁溪看了看現場的亂狀,覺得此時離開可能也未必會有人在意,她把祝時喻扶正,看向梨落:“我們出去醒酒。”
梨落嗯了聲。
不經意間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然後又看了一眼,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
兩人速離開,生怕梨落發現點什麼東西。
離開眾人的視線後,祁溪一邊給自己和祝時喻用法決驅酒,同時拔足狂奔起來。
梨落還在想剛剛那兩個人,她總覺得他們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但卻昏昏沉沉的一時想不起來。
晃神間,又有兩個人站了起來:“我們也去醒酒。”
梨落擺擺手,掃了一眼,是那個辣眼睛的王後和沒演技的小嘍囉:“去吧。”
她早就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了。
東舟帶著夭夭火急火燎走了。
沒多久,全夢和柳樂安:“我們也去……醒酒!”
梨落看了他們一眼,麵上已經有些不悅:“你們沒有飲酒。”
全夢思考片刻,拽起柳樂安的手臂:“我們出去看風景。”
柳樂安不知想到什麼,黑沉沉的臉色漲的通紅。
梨落了然一笑:“行,你們去吧。”
她之前倒是沒看出來,這兩個人居然是情侶,初次來到妖宮,想要壓一壓石子路也正常。
人一下走了一大半,這一處瞬間變得空空蕩蕩的。
柴道人生怕出現意外,搶過桌子旁邊服侍的宮人手裡的酒壺,噸噸噸給自己灌了幾大壺,晃晃悠悠站起來,打了個酒嗝:“我也出去醒酒。”
妖皇也許是察覺到了異樣,很快看過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