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點了點頭。北鬥劍宗傳消息過來,說是路上耽擱了一點功夫,讓他們先開始。
正午時分,合歡宗壓軸出場,彩帶翻飛,香氣飄飄。
祁溪發現帶隊的人居然是梨落長老,心中還緊張了一下,好在她不知道是顧不上還是怎麼地,像是完全沒看到她一樣。
-
趙長老宣讀宗門大比的規則,之前因為等的時間太久所以有些疲憊的弟子們也瞬間打起來精神。
“這次大比分為三場,初賽、複賽和決賽,各自又分為築基組和金丹組,決賽的時候築基組獲勝者可以向金丹組挑戰……”
往年的時候也是如此,築基以上,元嬰以下的人都有資格報名參加宗門大比,各宗門會初步進行篩選,最終大約隻能留下來三分之一。
但這次宗門大比準備的倉促,沒有初篩,人數多了,且魚龍混雜,所以規則相比較於以往有了一些改變,最大的區彆就是初賽不同於以往的一對一,而是用了守擂的形式。
這種切磋的機會非常難得,而且還有各宗的長老坐鎮,不用特彆擔心安全問題。
當然也有意外的情況。
祁溪不自覺看向了站在煉瓏宗最前麵的全夢,原文中她就是在宗門大比時,敗在盧幼菱手下,而且還傷了手,加之救治的不及時,修為倒退,本該光明坦蕩的前途戛然而止。
想到這裡,祁溪堅定了眼神,她既然知道劇情,自然不會讓她落到和原劇情中一樣的下落。
思索間,趙長老已經讀完了比賽規則。
有的人抱著僥幸的心思,想要在這次的大比之中一鳴驚人,也有人信奉實力為尊,任何的形式都無關緊要。祁溪則是鑒於二者之間,她太清楚這樣的比試,運氣的成分有多麼重要,而她,一個惡毒女配,會碰到什麼人,可想而知。
最後就是大比動員,本該是由作為東道主的乾明劍宗掌門講話的,但他外出未歸,不知為何居然落到了藺修遠頭上。
祁溪許久沒有見過他,意外發現他消瘦了許多,完全沒有原文中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他出現在這裡似乎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冷著臉不過匆匆說了幾句就從台上下來了。
本該十分冗長的動員大比結束的出乎意料的快。
但祁溪似乎感覺藺修遠從台上下來的時候似乎朝她這裡看了一眼,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周圍弟子交頭接耳的議論證實了不是錯覺。
“你們有沒有看到,歸淵劍尊朝小師祖看了一眼……”
“我們不瞎,自然看到了……”
有人興奮道:“大概劍尊也沒有想到他屈尊降貴想要收的弟子,居然輩分比他還高吧……”
祁溪:“……”
她很想說,她也不聾。
好在這日的動員已經結束,考慮到來這裡的其他宗門的人舟車勞頓需要修整,所以接下來並沒有彆的安排。
大比的人員分配也是第二日才會進行。
-
翌日,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祁溪下山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昨日回去之後全夢的傳訊。
因為之前在妖城的時候,全夢覺得東舟的煉器手法隱隱有一點煉瓏宗的影子,所以這次回去之後,就一直在暗中打聽,那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麼人外出。
東舟的修為不低,所以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幾個長老以及閉關修煉的大能們身上,但一無所獲。
恰好那段時間,他們未離開過宗門。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祁溪雖然有些遺憾,卻也隻能交代柳樂安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輕易離開紫雲峰。
不想卻碰到了盧幼菱一行人。
盧幼菱臉上幾乎沒有血色,應該是在妖城受的傷還沒有好全。
見她過來道:“道友,好久不見。”
雖然表麵看起來是在打招呼,但看過來的眼神卻讓祁溪極其不適,就跟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祁溪實在懶得理會她,敷衍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和女主並行的意思,邁開步子,繞了路朝著公布初賽人員分配的場地而去。
盧幼菱身邊圍著幾個交好的弟子,見狀對祁溪有些不滿,其中一個剛想說什麼,卻被另外的人拉住了袖子。
“她是紫雲峰的人,昨日趙長老都對她那麼恭敬……”
那弟子也不是全然沒有腦子的人,悻悻閉嘴。
盧幼菱麵上更顯蒼白。
垂頭的時候,臉色也冷了下來,這些人平日裡覺得她是赤練山的親傳弟子,處處巴結奉承,她有了什麼用不著的法寶丹藥之類的東西沒少給出去。
但現在卻一個個這麼見風使舵。
以往覺得師尊的已經是修真界少有的人物,現在卻不免想到,為什麼淨台仙尊看上的人不是自己。
……
初賽的人員分配是由抽簽決定的。
祁溪繞了點遠路,所以到的比較晚,隔著大老遠就看到那裡一派劍拔弩張的氣勢。
原因很簡單,北鬥劍宗的人今日終於到了。
乾明劍宗和北鬥劍宗同是修劍的門派,難免總是被拉出來比較,久而久之,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每次見到總是要先打一架分出個高下再說。
好在此時倒是雙方帶隊的長老在,倒是還顧及著麵子,沒有直接出手,不過氣氛並不好,兩個帶隊長老也在眼神廝殺,唇槍舌戰。
盧幼菱身處其中,自然感受到了這種氣氛,有人先看到她:“盧師妹來了——”
北鬥劍宗那邊一個人猛地轉過身來。
他身側另外一個藍衣弟子也興奮道:“師兄師兄……”
盧幼菱心底有一些隱隱的驕傲,這些年來她進階快,在修真界也是有名的,北鬥劍宗的認識她也正常,卻不想她剛揚著笑想要打招呼,卻見那個年輕一點的藍衣弟子道:“誒,這,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