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滾滾。
高台都變得七零八落了,可偏偏他們兩個還安然無恙。
祁溪用的是遊擊打法,一般來說這種坦度高的靈活性都不會太好,恰好她自己的移動速度還算可以。
東戳戳西劃劃,戳的雲洪宇不勝其擾。
他大概是有些煩了,掄著鐵錘跟打地鼠一樣。
金屬的劃拉聲,加上捶地的聲音,瞬間充斥了整個比賽場地。
已經有人捂上了耳朵。
更重要的是這個高台要塌了。
裁判長老終於看不下去,生怕他們兩個這麼弄下去要把乾明劍宗的地基給敲碎,他抬手安撫兩個人:“夠了——停——”
現場一靜。
祁溪垂眸。
其他人或許沒有發現,但她離雲洪宇極近,就在剛剛裁判長老製止的那一瞬間,就仿佛按下了什麼開關一樣,眸色也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空茫。
祁溪看向長老,神色沒有什麼異樣,或許問題還是出在雲洪宇自己身上。
接下來長老讓他們換了一個更堅固的場地。
雲洪宇似乎有了什麼顧慮一般,束手束腳,她很快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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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時喻經過幾日的修煉,終於可以勉強維持人形,入夜之後,祁溪與他一起出了紫雲峰,趁著人少去看全夢。
雖然全夢已經回了她消息,但祁溪還是有些擔心。
因為在宗門內,祝時喻沒有用小紅的身份,而是用的自己本體。
一身白衣,頭發高高束起,麵容在月色下顯得愈發精致好看,少年氣十足,紫雲峰下山的路彎彎折折,看起來很長很遠,祝時喻難得沒有犯懶,下巴一抬開始做決定:“我們一起走過去。”
祁溪心底也有點說不出的高興,不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又突然興起要走著去:“禦劍比較快。”
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來掌門新給他送的劍:“出發吧”
祝時喻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換了劍?”
祁溪想起來,她還沒有來的及和他說自己劍斷了的事情,隻得細細解釋一番。
祝時喻兩個手指尖捏過她的劍,用一種菜市場挑菜的眼神打量一圈兒:“好醜。”
祁溪:“……”
倒也大可不必。
“好沉。”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已經算輕盈了。
祝時喻最後歎了一口氣,把所有責任歸在笨蛋掌門身上:“他眼光好差。”
祁溪試圖把劍收回來。
祝時喻卻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來了一柄劍,垂著眼睛看她:“我的劍可以勉強給你用。”
祁溪很想說不用勉強。
但下意識覺得這麼說了的話師祖一定要生氣,所以還是隻能委婉地道:“那你用什麼?”
祝時喻一副“你怎這麼不懂事的表情”看著祁溪。
然後從儲物袋中掏出來了一堆劍。
是的一堆,足足有十來把。
每把都和她手中的這把長得一模一樣,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本來覺得劍很珍貴的祁溪:“……”
她很想問,師祖是不是也去搞批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