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還沒有來得及和祝時喻討論他的身世問題,就收到了柴道人的傳訊。
二人禦劍飛奔,直衝著他說的地點而去。
然後就見到了趴在房簷上的柴道人,而下麵的房間,正是屬於臧浩的。
他突然公然提出祁溪的身份,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奇怪,所以他離開之後,柴道人便跟在了後麵,臧浩很沉得住氣,似乎是怕被人發現,所以很長時間都沒有什麼動靜。
入夜後,終於按捺不住了。
柴道人得意一笑,這小子偷偷摸摸關門關窗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兒,把祁溪喊了過來,雖然祁溪附帶一個拖油瓶。
無傷大雅。
柴道人朝他們招手。
祁溪落在他的身側,迅速趴下,耳朵緊貼瓦片。
祝時喻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衣,又掃了一眼瓦片上的青苔和灰塵,開始拽祁溪的袖口。
祁溪早有預料,頭都沒抬,扔給他一塊毯子。
祝時喻滿意坐下,東瞅瞅西看看,如果再擺點小吃,就更像是來秋遊的了。
一旁的柴道人癟嘴,嫌棄地嘁了一聲。
嘲諷沒有任何用途,除了收獲祝時喻翻白眼贈送的禁言套餐。
下麵房間中的臧浩正捏著傳訊符在房間踱步,看起來很焦躁。
沒多久,裡麵傳來一道聲音:“何事?”
臧浩語氣急切:“先生,可還有什麼辦法能把那個祁大綠拉下來?”
那邊的人對他似乎很沒有耐心:“此事你不用再管了。”
臧浩哪裡能夠滿意這樣的回答。
他已經把自己失敗的原因全部歸結在祁溪阻礙了他。
他揭穿祁溪的身份,卻未能實現想要的結果,更彆提還有許多人懷疑他心思不正。
北鬥劍宗這次參加宗門大比的弟子,連進入決賽的資格都沒有,乾明劍宗卻有兩個,足夠讓對方在他們麵前吹噓了。
來這裡之前,宗門的長老們對臧浩寄予厚望,同門們也處處捧著他,但當落敗之後,就轉了態度。
吳辰倒是裝模作樣處處籠絡人心,連那些背地裡嘲諷過他的弟子求教,他也不拒絕。
蠢貨。
虛偽的爛好人罷了。
房頂的幾人看著他變臉,一陣無語。
雖然他已經把門關上反鎖,還布了一個結界隔絕外麵的窺探,但在祝時喻和柴道人麵前實在是和紙糊的沒什麼區彆,破了個洞他沒發現。
祝時喻歪頭,用指頭戳太陽穴,意思很明顯。
下麵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祁溪想法和他差不多,她自認和臧浩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結果對方竟然莫名其妙把她當成了死敵。
不過暗中幫他的人到底是誰呢?
聲音明顯做了掩飾,臧浩似乎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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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練山。
盧幼菱一回到這裡,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這一日發生的事情。
藺修遠在大比結束之後,去找祁溪的事情,她自然是注意到了,但還是忍了下來。
如今的情況於她不利,她不能太急躁。盧幼菱按捺住心底的不安,耐心等著藺修遠回來,並且安慰自己,師尊雖然冷淡,卻一向對她關懷,之前忽略了她,一定會回來解釋的。
不過她還是沒忍住,又給他用傳訊玉碟發了一條消息。
她竭力壓製住了質問的語氣,而是表示了她這幾日沒有見到他,有許多關於修劍的問題想問。
可一直到夜半時分,盧幼菱都沒有等到他的回複。
他甚至沒有回赤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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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修遠確實沒回赤練山,而是直接去了無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