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孤城都替周輕羽感到受寵若驚。
眼前的徐寅年，是資曆比他還要高深的存在。
他都得稱呼一聲前輩呢。
當下，趕緊道：“徐劍主，請您移駕我的大殿稍等。”
“我這就命人去找他。”
真是的，這家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徐寅年微微頓首。
正欲離去，一襲幽冷香風飄來。
卻是冷美人微微拱手一禮。
這還是她來到這座大陸後，第一次待人如此客氣。
“徐前輩好。”
徐寅年望向她，略一回憶才想起來了。
“哦，你是藏劍上人的弟子吧？”
“那個天生劍軀的劍道天才？”
“我記得你叫……”
冷美人笑道：“承蒙徐前輩謬讚，晚輩納蘭心。”
徐寅年恍然：“對對，納蘭心。”
“不錯，我記得你十八歲便有中等劍意。”
“真不愧是天生劍軀，對劍的領悟一騎絕塵。”
“如今十九歲了，快修成高等劍意了吧？”
納蘭心對眼前的徐寅年十分敬重。
搖搖頭，慚愧道：“納蘭心愚鈍。”
“距離高等劍意，還差一線。”
“似乎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隔膜，卻打不透。”
徐寅年微微頷首，道：“劍意三等。”
“每一等之間，都有如天塹。”
“你靠天份，輕易達到中級，這是你天份的極限。”
“想再上一層樓，達到高等劍意，要麼得到機緣，要麼有高人指點，再要麼你耐得住時間寂寞，慢慢鑽研。”
徐寅年說著納蘭心。
其實，也是在說自己呢。
他也曾少年意氣風發，年紀輕輕就達到中等劍意。
總以為，高等劍意隨手可得。
自己也將如當今的劍神殿殿主般，成為名動星空的一代劍聖。
然而，時光流逝。
他依舊是中等劍意。
距離高等，總差臨門一腳。
可這一腳，遙遙不達。
納蘭心花容暗淡，微微歎道：
“前輩是想說，中等劍意，就是晚輩天資所能達到的極限吧？”
徐寅年安慰道：“你還年輕，有機會。”
納蘭心卻微微苦笑：“前輩不必安慰我。”
“我師尊，也曾說過和你一樣的話。”
“除非此生能遇上一個高等劍意的絕世高人點撥，否則便要靠時間來累積。”
“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一甲子，也許是一百年。”
“甚至，一輩子。”
徐寅年長聲一歎。
在納蘭心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由指點道：“每一個人的高等劍意，都是畢生積累而來。”
“輕易是不會傳人的。”
“不要對此抱有過高期待。”
劍神殿殿主，不就是高等劍意嗎？
他可曾傳授高等劍意給手下？
並沒有。
但這不能說他自私什麼的。
要求他人無償分享畢生心血，才是真正的自私。
納蘭心更加苦澀：“想和徐前輩交流一番劍道的。”
“沒想到，反倒交流出一番絕望之意了。”
徐寅年哈哈一笑：“看開點。”
“如你我這般處境的，大有人在。”
“那位周道友，便是和你我一樣的中等劍意之人。”
“相信，他也為高等劍意而苦惱。”
咦？
納蘭心晶眸閃亮了一下：“你要找的這位周輕羽。”
“居然也是一位中等劍意的劍道天驕？”
徐寅年頷首道：“何止，他比我的劍道造詣還要深厚。”
納蘭心低呼一聲道：“當真？”
“這座大陸，竟有這般厲害的劍道天驕？”
“此前，也有一位劍道天驕在黑暗鬥場大放光彩，還得了我古仙庭的候選令牌。”
“此地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