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閒雜人等的雄英高中校長辦公室裡……
根津校長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笑得人畜無害。
千葉坐在根津校長的對麵看著手裡的合約笑得春暖花開。
“抱歉,我不能收。”千葉漾起了標準的笑容,將如同兒戲一般的園藝顧問合約推了回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花店老板。”
“這裡沒有其他人,我就直說了。”根津校長從椅子上跳下來,直接走到千葉的身邊,“千葉君,我身為校長真的非常希望能夠看到您加入雄英。”
“我能感覺到校長先生對改善校園環境的急迫感,但雄英有許多優秀的老師,也沒有必要聘請一位來自靜岡的小花店老板。”千葉明白眼前這位校長先生已經了解他的真實身份,但即使如此他也還是找不到讓自己留在雄英的理由。
“千葉君在靜岡縣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人或事嗎?”校長先生並沒有因為千葉的拒絕而放棄,反而像是聊家常話一樣,將自己小爪子下的肉墊賜給千葉摸摸。
千葉倒不是覺得靜岡縣無法割舍,而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習慣了小公園旁邊千葉花店的平靜,習慣了種花賣花讓附近街坊鄰居開心的小時光。
如果東京的每個夜晚像昨天晚上那樣熱鬨,千葉總覺得自己“普通花店老板”的名頭名不副實。
“你看起來很關心那個叫綠穀出久的孩子。”校長先生因為小爪子被撓了撓而舒服地昂昂頭,“那個孩子很快會成為英雄科的學生,如果你在雄英工作的話就可以就近照顧那個孩子。”
“我想開了。”千葉又像是照顧熟客家的大秋田一樣,習慣性地撓了撓校長先生的下巴,這一動作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我這麼一個開花店的能給那孩子提供什麼庇護,我相信雄英的老師一定能夠幫助到那個孩子。”
“不過,這樣提前告訴我那個孩子的入學考試成績真的好嗎?”千葉笑盈盈地看著根津校長。
似鼠似熊:“……”
多年前在東京的時候,千葉用猩紅玫瑰將迷霧中肆意殺戮的敵人變成了花肥,迷霧散去之後無論是普通群眾還是被救出來的人都因為那具扭曲的乾屍而畏懼著毒藤荊棘。
但那個叫綠穀出久的小孩子卻一直站在那裡哭著說謝謝,甚至一點都不害怕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而當時還很瘦的綠穀太太也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道謝,還一定要請他回去做客,等綠穀太太想起來自己是在東京之後,又慌忙邀請千葉前去靜岡,還從隨身的包裡送給了千葉幾包靜岡的土特產。
那個時候的千葉感覺到了來自普通群眾的溫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該好好保護眼前的人。這樣看似非常非常小的一件事情,卻成了千葉離開東京之後選擇留在靜岡的原因。
但經曆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千葉突然覺得那個曾經愛哭需要保護的孩子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小孩子了,他也不能像保護幼童一樣去保護綠穀出久了。
“那麼相澤老師呢?”因為被撓著下巴而感到很舒服的校長先生看出了千葉的認真,所以拋出了另一個乾眼症誘餌,“昨天晚上千葉君都沒有和相澤老師好好敘舊吧?如果留在雄英的話,就可以和相澤老師成為同事了。”
“相澤老師是誰?”千葉故意一臉茫然地看向校長先生。
“……”校長先生頓了頓,最後隻能照著合同說,“其實最近東京的花卉和園藝都出現了許多新的技術和新的品種,如果千葉君想要采用的話我們學校也一定會支持。”
“無論是薪酬還是經費,都不會讓千葉君失望。”
“雄英高中在附近還有一些閒置的房產,也許千葉君可以委托人暫時打理靜岡的花店,然後您親自留在東京置辦一家分店怎麼樣?店租的低廉價格已經寫在了合約裡,完 全算是園藝顧問的福利。雄英也不會限製您的自由,等東京的分店穩定下來之後,千葉君還是可以兩邊一起走動。”
表情一直都很平靜的千葉直到這個時候才稍有動容,幫校長先生按摩小手的動作都頓了頓。
“還有我們學校的環境千葉君也看見了。”校長先生又靠近了千葉一些,如果不是因為身份而略有矜持,可能就直接趴著讓千葉多捏捏了,“如果千葉君願意入職的話,在園藝環境方麵我們不會進行乾涉,您可以按照您的計劃來進行規劃。”
之前校長先生提到綠穀出久的時候,千葉的內心毫無波動。後來提到東京開分店的時候,千葉的內心隻是略微動容。
但是當校長先生走向辦公室的落地窗,極為大氣地張開小手,從高處向千葉展現雄英高中廣闊的土地時,千葉終於心動了。
“如果……”千葉一樣平和而且笑容都標準如一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如果是可能會讓人受傷的植物呢?”
“……”校長先生也可疑地沉默了很久,辦公室裡的氛圍陷入了好幾分鐘的古怪,許久之後根津校長才不確定地問,“毒藤……不,千葉君,您的能力不是隻能在人類身體中使用嗎?”
雖然留著最後一層紙沒有揭穿千葉的身份,但根津校長其實很清楚千葉的身份和能力。在英雄公告牌的相關資料裡,毒藤荊棘的個性與英雄名一致,能力是將死亡植物的種子種入敵人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