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不禁沉默,眼前的小嬰兒該不會是……以為他時日不多了吧?
千葉眼神一轉,最終沒有作出解釋,而是輕笑著說:“總之,我同意你的建議,會在教授沢田綱吉的時候加大難度。”
千葉覺得眼前的小嬰兒可能很難理解為什麼“種植花草”還能加大難度,但千葉在Reborn提出那個建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所以千葉最後鄭重地說道:“Reborn先生,身為外人我不會乾涉你對沢田綱吉的教導,也會在那個孩子來花店的時候加大教授的難度,但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
“如果沢田綱吉能夠在花店堅持一個月,你就不能再強迫他成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千葉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你知道我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沢田綱吉需要自保的能力,甚至是守護家人、守護朋友以及率領家族的力量。”Reborn毫不遲疑地拒絕。
“在我身邊堅持一個月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Reborn先生。”千葉低下身牽了牽小嬰兒的手,“等今天放學後你就知道了。”
千葉和Reborn在公園出口處告彆之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沢田家的房子。這一個月來,千葉倒是看到過那棟房子好幾次,但因為不順路的關係,千葉也沒有特地繞過去停留。
但也許是因為今天遇到了小嬰兒Reborn的關係,千葉沒有怎麼猶豫就邁步向沢田家的前院走去,並且在距離院門一段距離的拐角處停下。
這是千葉第一次見到沢田家房子的正麵,那看起來隻是一棟非常非常普通的房子,完全看不出這裡居住著什麼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首領和他的家人。
最令千葉吃驚的是,沢田家的院子裡……種著各種各樣的鮮花。
千葉掃了一眼那普通大小院子裡的各種植物,發現院子裡各種季節開花的植物都有。也就是說,無論什麼季節看向這個院子,都有可能看到盛開的花卉。
奈奈姐她,是這麼喜歡花卉的人嗎?
千葉發現那些腦海中閃過的夢境,並不能讓他更了解沢田奈奈。
“千葉先生?”正在院子裡澆花的沢田奈奈在千葉從拐角走出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很難被忽略的身影,所以笑著打了聲招呼,“好幾天沒見了。”
“沢田太太。”千葉平靜地走到沢田家門口停下,“院子很漂亮。”
“我隻是亂折騰而已。”沢田奈奈看著包圍在她周圍的花叢,很是滿意地說,“我以前就想有一個這樣的院子,從窗戶望出來就能看見美麗的花,真想讓那個孩子也看一看。”
“那個孩子?”雖然沢田奈奈最後的那句話說得很輕,但千葉卻還是聽見了。
“沒什麼。”沢田奈奈笑得非常溫和,“千葉先生進來坐一坐嗎?”
“阿綱應該還沒放學吧?我就先不打擾了。”千葉儘責地扮演著一個普通的外人,並不打算在沢田奈奈一個人的時候拜訪沢田家。
可就在千葉準備出聲告彆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從沢田家的門裡衝了出來。
“媽媽!奈奈媽媽!藍波肚子餓了!”衝出來的是一個穿著奶牛裝的小孩子,那個頂著花椰菜頭的奶牛小孩一下子抱住了沢田奈奈的小腿,開始不停撒嬌,“媽媽,媽媽,藍波要吃草莓蛋糕!”
千葉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個奶牛小孩,他不記得沢田家有第二個孩子。
讓人吃驚的是,緊接著又有第二個大腦袋的小孩子衝了出來,看到沢田奈奈之後就用告狀的語氣說:“藍波,不可以!奈奈媽媽,藍波偷吃了一平的小點心!”
“等一下哦!”被兩個小孩子纏著的沢田奈奈很有耐心地摸摸兩個小腦袋,“等媽媽澆完花之後,就拿蛋糕給藍波和一平吃,好不好?!”
“奈奈媽媽最好了!”兩個小孩子馬上興高采烈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是……”千葉揉了揉突然有些疼的太陽穴,奇怪地看著沢田奈奈和兩個小孩子的互動。
“藍波和一平都是阿綱的朋友,也都是很乖的小孩子。”沢田奈奈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過兩個小孩子的來曆,依舊滿是笑容地說,“這段時間,家裡好像變得越來越熱鬨了呢!”
千葉暗自歎了口氣。
難道奈奈姐的興趣愛好,是照顧來曆不明的小孩子嗎?
“千葉先生也一起來吃蛋糕吧?因為藍波和一平很喜歡吃那家店的草莓蛋糕,所以昨天一不小心買多了,如果不能儘快吃掉的話就糟糕了。”沢田奈奈再次向千葉發出邀請。
“媽媽!藍波可以全部都吃掉!”奶牛小孩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千葉,像是在看一個和他搶奪食物的大壞蛋。
“正好還沒到上班時間。”千葉向沢田奈奈點了點頭,“沢田太太給我一杯清水就可以了,我也想要聽聽這個院子的故事。”
千葉從沢田奈奈之前的話裡聽得出來,她之所以在院子裡種滿花似乎並不隻是興趣愛好,也不隻是為了讓院子變得更加好看。
“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沢田奈奈帶著千葉走進院子,走進客廳,“說起來也奇怪,每次看到千葉先生的時候,總覺得和你聊天是一件特彆輕鬆的事情。”
“也許是緣分吧?”千葉跟著沢田奈奈走進客廳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家裡出了沢田奈奈和兩個小孩子之外,竟然還有一位胭粉色長發的年輕女性坐在客廳裡,看到他們進門的時候還帥氣地打了聲招呼。
“這位是阿綱家庭教師的朋友,碧洋琪小姐。”沢田奈奈為千葉做了介紹,“我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碧洋琪小姐幫了我很多忙,還陪著我做了很多無聊的事情。”
“就當做是抵住宿費。”碧洋琪抬了抬茶杯,像是在致敬。
沢田奈奈從廚房裡取出了一大份切好了的草莓蛋糕,催促兩個小孩子去洗手之後,就為千葉和自己準備了一壺清茶,和一份精致的茶點。
“最近我做夢的時候,總是會夢到十幾年前的舊事,就好像是那個孩子想要通過夢境告訴我一些什麼事情。”沢田奈奈捧著茶杯,語氣輕柔如暖風,“那個時候我還隻是個離開家鄉的窮學生,甚至還不認識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