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孩子真的一點都不像沢田綱吉。
那個孩子有著雙黑的發色和眼睛, 長相也是和沢田綱吉不同類型的精致, 穿著大大的睡衣坐在被褥裡的時候就像是女兒節的人偶娃娃,甚至不禁讓人覺得影像中的孩子應該很適合穿和服。
“嗯?”殺手顯然也聽到了沢田綱吉說的話,“匣子承受者珍貴的記憶會逐一呈現,如果這不是十代目的話,看來我們還得繼續看下去。十代目,如果你想要偷偷做些什麼的話, 你的母親一定會被最先處理掉, 所以乖乖地看這一場遊戲,好嗎?”
沢田綱吉一時間想不到辦法,應該指導學生的家庭教師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話,從外麵闖進來的千葉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時間客廳裡竟然陷入了平靜。
“咳咳!”濃霧畫麵中的小孩咳嗽了兩聲,然後掀開被褥一副想要起身的樣子。
可小孩並沒有從榻榻米上站立起來, 反而拖著兩條一動不動的腿慢慢挪到牆邊, 然後伸長自己的雙手向窗口的光靠近。
“原來是個殘廢。”濃霧中傳來殺手的一聲冷笑。
“唔……”沢田奈奈似乎被捂住了嘴,她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卻無法傳達出清晰的意思。
也許在所有人當中, 隻有沢田奈奈和千葉才知道剛才紫色微光亮起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沢田綱吉也隻能愣愣地看著濃霧中呈現的影像, 他雖然知道這應該是媽媽沢田奈奈的回憶,但他確實從來都沒有見過影像中的這個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對媽媽來說真的十分重要嗎?
[我回來了!]
隨著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流著長頭發的沢田奈奈抱著許多東西拉開推門走進狹小的臥室。
沢田奈奈的出現讓在場的大部分人確定了這段記憶的歸屬, 而在此之前並沒有接觸過任何與幻覺有關東西的沢田綱吉, 也在意識到濃霧中出現的影像竟然還伴隨著聲音的時候, 不知所措中也難免帶著些吃驚。
如果不是Reborn不知道為什麼拽著他的褲腳,他可能早就按奈不住地要衝上去了。
影像中的沢田奈奈抱著許多厚重的被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這些被子看起來並不新,但看起來整潔乾淨。
[阿陸,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在名叫阿陸的男孩詫異的目光中,沢田奈奈將手裡的厚被子堆在牆角的窗台下,她像是在人工造一個台階一樣將被子鋪開,最下麵的被子攤得最開,最上麵的被子則疊得最小。在嘗試了很多次之後,沢田奈奈成功在窗台下麵造了一個柔軟的被褥台階出來,雖然簡陋卻讓沢田奈奈滿足地拍了拍手。
[阿陸!]沢田奈奈對阿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看到那個台階後,阿陸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光彩和驚喜的表情,他開始慢慢挪動行動不便的身體,一點一點爬上被子,然後在台階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爬得更高!
最終,阿陸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按在了窗台上,他看起來有些吃力地將自己整個身體撐起來,終於可以讓雙眼高出窗台,看向外麵的世界。
[對不起,阿陸,外麵的風景也不是很好看。]沢田奈奈彎下腰,有些抱歉地看著孩子。
[很好看。]在奈奈幫助下穩穩趴在窗台上的阿陸卻笑著搖了搖頭,“感覺阿陸離天空好像更近了呢!”
“如果代替這個孩子的話,說不定也可以。”在極為和諧的影像當中,又出現了那個殺手尖利陰沉的聲音,“但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彭格列十代目有一個哥哥……不對,如果彭格列十代目真的有哥哥的話,十代目的人選恐怕也會有變化吧?”
“唔……”沢田奈奈依舊努力想要說什麼,聲音中甚至還出現了哭腔。
“媽媽!”沢田綱吉卻覺得自己的媽媽可能遭遇到了什麼痛苦,不顧Reborn的拉拽,在遮蔽雙眼的濃霧中努力尋找前進的方向。
這個時候,濃霧中出現的沢田奈奈的影像又離開了和室,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裡還拿著兩盆盛開著的小花。
年輕的沢田奈奈將兩盆小花放在阿陸麵前的窗台上,然後笑著說:[這樣一來,隻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美麗的風景了。]
“真是感人啊!”那個殺手又嗬嗬笑了兩聲,“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如果能夠將這個人代替掉的話,說不定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蠢貨。”Reborn低聲輕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