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重生影後的炮灰前夫(23)(2 / 2)

公交車經過時剛好遇上了紅燈,停在了屏幕下方。

燈火輝煌的頒獎典禮現場,早就因為多部影視劇拿到了視帝的謝景作為這一屆視帝的頒獎嘉賓出席。

謝景罕見地梳了一個大背頭,經過歲月的洗禮,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成熟,就像是沉澱了數年的美酒,散發著矜貴又醇熟的氣息。

多部實打實上陣的警匪武打片讓他的手腳有多處無法避免的傷痕,與他最近剛剛曬出的古銅色皮膚和越發低沉的嗓音交相映襯。

主持人頗為熟稔地和他調侃著多年未婚的私生活,謝景一笑,眼角細紋泛開,麵光打在他臉上,他的眼裡泛著細細密密的星光。

鏡頭給到舞台下方的觀眾和業內人士時,他們眼裡的欣賞完全無法掩蓋。

在激動人心的音樂背景下,謝景從容不迫地從信封裡抽出名單,一束金色的追光打在他身上,讓他恍惚多出幾分神性。

謝景微微彎腰俯身,嘴唇靠近話筒,眼裡帶著笑意和欣慰地看著舞台下方緊張的演員們:“讓我們恭喜,第52界金鳳凰最佳男演員:姚健!”說完,直起身,手輕拍著,眼神一路追隨看著台下姚健的身形。

姚健上台後,第一時間卻是上去擁抱了一下謝景,然後才彎腰,雙手接過了獎杯。

謝景功成身退,將舞台留給姚健。

但他退下舞台的一路上,都有一束追光始終追逐著他。

甚至,連台上本來應該訴說自己獲獎感言的新任視帝,眼神也始終落在謝景身上。

他一路走向座位,不長的路因為周圍同行不斷上前搭話而走了許久,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在她入獄的這幾年,謝景已然不僅僅是個演員,更是一個成功的製作人,央台似乎格外偏愛他,即便是她在監獄裡,也經常能看到他製作的電影電視。

周舒抬著頭,愣愣地看著熒幕上意氣風發的男人。

她不了解這個新任視帝,但在她眼裡看來,這個新上任的接班人身上的光輝,卻全然不如已然年華老去的謝景。

公交車再次啟動,周舒呆滯的身體對著汽車發動的後坐力猛地向後一倒,還沒撞上堅硬的椅背,就被一隻柔軟的手掌擋住。

“乖囡,小心點。”蒼老卻帶著滿滿的慈愛,周舒回過神,轉頭看著周母。

周母年紀太大了,她已然很老了,眼窩深陷,但她的眼神卻始終落在她身上,裡麵是擔憂和疼愛,仿佛她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兒……

周舒怔然,扯了扯嘴角勉強拉出一個笑容安撫老人:“誒,我知道呢,媽!”

她心裡知道,她媽肯定也看到了剛剛大熒幕上的謝景,這個她前任女婿。

在她剛剛進去的時候,她曾經當著來探監的周母的麵,大聲咒罵謝景的壞,將自己身上所有遭遇到的一切,歸咎於謝景。

連獄警看向她的視線,都能被她解讀成諷刺和嘲笑。

她在監獄裡每天度日如年,情緒最崩潰的時候,她甚至在周母探監的時候求她去給謝景潑硫酸,她過得不好,謝景也不能過得好!

一直以來全盤接受她的負麵情緒,她的詛咒辱罵的周母,卻在聽到這句話後,果斷掛了電話,隔著隔音玻璃,周母就這麼坐著看著她,周舒崩潰了。

她歇斯底裡,癲狂又任性,甚至想要將電話摔在玻璃上……

周母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看著她被趕來的獄警狠狠鉗製在不鏽鋼的固定桌麵上,看著她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

周舒的臉被強製壓在不鏽鋼桌麵上,她瘦削的顴骨被狠狠砸在上麵,生疼。

桌麵被擦的很乾淨,周舒斜著眼努力看桌麵上隱隱約約照出來的自己的輪廓。

就這麼看著,突然,眼角滲出些許水痕。

身後壓製她的力量逐漸減弱,獄警似乎是判斷出周舒不會再繼續打砸,終於還是慢慢放開她。

但還是神色嚴厲地警告她:“探監時間還有最後兩分鐘。”

周舒整個人伏在桌麵上,玻璃對麵,周母終於再次拿起話筒,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有些許失真。

周舒死死攥著話筒,把整張臉都湊近了玻璃,嘴裡喃喃:“媽……媽……”

周母看著她,眼裡夾雜著心疼和安撫:“乖囡,你彆怕,在裡麵好好的,媽在外麵等著你!媽一定好好活著接你出來……”她這麼說著,手指隔著玻璃在周舒連臉頰的地方輕輕刮了一下,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周舒是從這個時候,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周舒在監獄努力做事,努力爭取減刑。

她媽已經七十多了,她真的害怕……

想到這裡,周舒原本因為謝景突如其來出現在麵前而失控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她轉過頭,不再看馬路對麵星光璀璨的大熒幕。

“媽,老家的房子裝修好了嗎?您說,我該找個什麼活比較好……”

紅燈過去,公交車順著瑩瑩長龍,離開了市中心的燈火輝煌,將一切繁華與喧囂拋在身後,逐漸向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