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團寵福寶的炮灰二叔(5)(1 / 2)

自謝景從謝家搬走, 村裡幾乎人人都能看出來,他整個人由內熱外散發出的容光煥發。

村裡人拿著這件事去調侃謝家的人,但謝母天性潑辣, 謝父又是悶葫蘆一個, 壓根兒給不了村裡人想看的熱鬨, 久而久之, 也就沒人再拿這件事說嘴。

謝景分家帶來的熱鬨很快散去,反倒是謝景與村長小兒子江澤的相處更讓村裡人詫異。

誰都不知道, 短短幾日,怎麼江澤就和謝景關係那麼好, 甚至每日下學了之後, 江澤總要來找謝景。

按理說, 一個是從小備受期望,全家供著上私塾的讀書人, 一個是謝家棄子, 彆說書了, 恐怕連紙筆都沒碰過的刨地農家子,這倆人, 怎麼看都覺得搭不上邊。

更不用說, 村裡人人都知道,江澤和那謝家長子謝江可算是一對冤家。

平日裡說不上深仇大恨,但是如非必要也絕不往來。

甚至還有人猜測,江澤和謝景搞好關係就是為了故意給謝江難堪。

江澤當然知道村裡人的疑惑, 但他對這些質疑卻嗤之以鼻。

這些人哪裡知道謝大哥的好!

他眼睛發亮地看著謝景手上的木頭。

儘管謝景再三表示這隻是自己平時閒著無聊做著玩兒的,但是讀過書的江澤還是敏銳地意識到了這幾塊木頭的價值。

他半蹲著,幾乎是屏息看著謝景的動作,完全不敢打擾他。

黃昏的餘暉照耀將原本平平無奇的木頭映射出點點暖光, 謝景拿著一張粗糙的砂紙不斷打磨著木頭表麵。

平日裡看著略顯瘦弱的少年,連手腕都細得仿佛能透過薄薄的皮肉看到骨頭,如今拿著砂紙時卻力道很強,砂紙從木頭表麵擦過,發出一陣略顯刺耳的聲音,略微粗糙的表麵很快就平滑了許多。

剛入秋的天氣微涼,謝景卻在這樣重複的勞動中,額角漸漸滲出了些汗水。

好一會兒,眼見著天色越發暗了,江澤才終於舍得將眼神從那堆木頭上移開,開口勸他:“謝大哥,天色晚了,明天再弄吧,不然眼睛要不好了。”

說著,就起身往屋裡走,順勢點燃了一盞油燈。

這油燈還是他從自己家帶來的,費了好大勁才勸著謝景留下。

謝景放下了手上的木頭,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懶懶開口:“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做成你說的那個曲轅犁。”

話剛說完,就被江澤打斷:“不是我說的那個曲轅犁,而是你做的就是曲轅犁,我隻是看到了然後告訴你,你做的這個東西的名字而已。”話有些繞,但是他知道謝景能聽懂。

謝景也的確能聽懂。

他低垂著眉眼,顯得有些老實憨厚:“知道了知道了。”

江澤這才滿意點頭:“知道就好,等到做成了你就知道你做的到底是多麼厲害的東西,我可不會搶你的功勞。”說罷,又幫著收拾了一些東西,這才轉身離開。

謝景一直等江澤走遠了,才回頭,拿起了地上的那些木頭,借著略顯微弱的油燈和月光,繼續打磨。

他從一開始故意結交村長,一方麵是分家後他有一段時間要待在桃花村,村長作為桃花村實質上最大的權力掌握者,必定不能得罪,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分家後老老實實種地打獵。

要知道,福寶的作用可是巨大的。

隨著福寶的長大,謝家人能獲得的福利也是巨大的。

在原主的記憶裡,讓謝家整個生活邁上一大步的時候就是她三歲時,謝家大嫂剛被診出有孕,謝江又剛在私塾拿了幾次頭名。

原主那時候沒提分家,也老老實實搬到了柴房居住,整個謝家在外人看來依然是偶有矛盾但大體和諧的一家。

謝母抱著福寶在外溜達時,在村口路邊撿到了一個荷包,因為福寶的堅持,謝母頂著村裡人不理解的眼神抱著福寶在村口站著等,一直等了三天,終於等來了一輛馬車。

到這時候,村裡人才知道,那荷包竟然是縣令師爺的夫人回鄉探親時落下的。

也是靠著這個荷包,不僅福寶和謝母在縣令師爺乃至於縣令麵前掛了名字,連謝江都備受青睞,幾次被邀請去縣令府。

這件事被村長和縣令宣傳成了好人好事有好報的典範,也讓謝家的好名聲傳播開來,有了官方背書,整個桃花村幾乎都沒有人會跟謝家過不去。

謝景當然不能讓這件事再次發生,畢竟,如今他跟謝家算是半撕破了臉,但是堵不如疏。

與其每次按照原主的記憶先謝家人一步,不如自己創造機會。

再說,他對於福寶的作用實在是不敢小覷,恐怕前腳他拿走了這個機緣,後腳老天爺就會再給她一個機緣。

因此,他在意識到村長對自己的友好後,很快就有了決定。

在第二天,江澤奉村長的意來給自己送雜物時,有意無意地拿出了自己準備了一晚上的東西。

他在地上隨意畫著設計圖,然後在對方試探性地問時,簡單說了自己的構思。

曲轅犁在整個農耕社會的地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