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團寵福寶的炮灰二叔(13)(1 / 2)

第十四章

謝景不知道白麵男人具體是誰, 甚至連縣太爺也沒有多為他解釋的樣子。

隻他到來的這短短幾日,便在安陽縣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安陽縣這麼個平平無奇的縣城,竟然出了個縣男!!

老百姓們不知道縣男具體是什麼, 但是安陽縣的讀書人們在這個時候都很樂於為他們解釋縣男是什麼。

於是不多久, 安陽縣老百姓都知道了, 他們縣城出了個爵爺!!

等同於從五品官員。

他們縣太爺可才七品官!

老百姓們沸騰了!

這可是比縣太爺還大的官兒!

據說還是個從來沒讀過書的農家子得的!

據說還是因為他改良了個犁地用的農具!

縣裡那些常年不下地早就把種地技能揮灑在遠離幾顆蔥上的人且不說, 那些種地的老手們可開始心動了。

改良農具能得個大官兒,那他們也行啊!

謝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心中了然。

這恐怕也是那位的意思。

其實那些讀書人說的也是取巧,他們不說這個縣男是一個不能傳下去的空頭爵位, 也不說這類比的什麼五品官, 根本就不能真拿來作數, 至少一個知府縣太爺什麼的,在實際作用上可比一個縣男管用得多。

但對老百姓來說, 什麼為聖上做貢獻都比不上實實在在看在眼裡的實惠。

難道老百姓們不知道, 讀書考科舉能當官, 能光耀門楣?但是大部分老百姓家裡一家三代舉家之力也隻能供一個子弟讀書,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中。

他們縣裡就有一個考中了秀才之後幾十年都沒寸進的窮酸秀才, 幾十年裡年年都要去考, 年年都名落孫山,他們家也逐漸落敗。

要說起來,很多莊稼老手也有不少自己幾十年種地琢磨出來的小訣竅,也有一些自己改動了下農具方便自己種地, 但是以往從來都沒有人告訴他們,這些小改動能賺錢甚至能換來一個官位!

縣裡不少人開始心思活泛起來。

隻礙於還沒看到那傳說中的曲轅犁,倒是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意思。

好在,又過了幾日, 京城又來了一波人,帶來了所有人翹首以盼的曲轅犁。

謝景作為改良者,也跟著那些京城來的人前往各個農村城鎮,為各個農民講解曲轅犁的用處和好處。

說是講解,其實老農人一上手,就會如那日的村長一般,一下子明白這曲轅犁區彆於以前的直轅犁的優點。

說來,曲轅犁也是在原本的直轅犁上進行改動,光是看著做成的曲轅犁,不少老農人都能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說著自己也能做,但是很多事情缺的就是那一點點撥。

有了先例在前,之前活泛起來的心思更加滅不下去了。

那謝景能做,沒道理他們這些一輩子都跟種地打交道的老農人做不出來啊!

從這日起,整個安陽縣不管是縣城還是縣下的城鎮農村,種地老手們都開始紛紛嘗試改良農具,實在是沒錢折騰農具的,就開始琢磨著改良改良種子,改良改良莊稼!

整個安陽縣甚至包括臨縣都呈現出一種難得的向上勢頭,更可貴的是,這樣的勢頭不是出現在讀書人之中,而是在向來安於天命的種地老農之中。

……

“這些時日以來辛苦你了,如今各個村鎮都走遍了,你也可以歇息一下,聽聞你現在住在菱花鎮?”縣太爺張橋坐在上首,臉頰也瘦了許多,顴骨下有深深的陰影。

他端著茶碗,看著下首恭敬坐著的少年,眼裡有欣慰和快意。

他當年也是二甲出身,家裡也是京城官宦世家,哪裡曉得在翰林院被人使了絆子,為了躲避風頭才自請來這小小的安陽縣做縣令。

原以為要熬年月,才能有機會回京。

沒成想,這樣一個小子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饒是張橋再如何穩重深沉,此時都不免為眼前肉眼可見的光明未來感到興奮。

對謝景的態度也越發和婉。

謝景卻是半點沒有得勢猖狂的模樣,還是依然一副老實的模樣:“是,草民搬到了菱花鎮居住,那裡有個小院子,也方便我做些小東西。”

提到菱花鎮,張橋倒是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小姑娘,心中促狹:“你如今是縣男了,可以不用自稱草民了,對了,那日那小姑娘是你心儀之人?若不然,本官倒是可以給你們保個媒……”

謝景倒是沒想到縣太爺年紀輕輕也有給人做媒的念頭,趕緊麵紅耳赤著打斷縣太爺:“不、不、不……”

他趕緊將房子的前主人發生的事情,以及陳婉娘的故事說給縣太爺聽,可指望著他千萬不要亂點鴛鴦譜。

先不說,他來替原主做任務,原本就沒想著在任務世界用原主的身體成親生子,再者說,那陳婉娘雖然與錢瑞源解除了婚約,但是以後的麻煩事可還多得很。

說到菱花鎮前兩年的命案,張橋倒是想起來了。

畢竟在整個安陽縣,也少有這樣一家子慘死的慘案,當初屬實是鬨出了些亂子,好在最後仵作驗明了是吃了有毒的事物之後才稍稍緩解。

眼看著沒什麼事情再需要說的了,謝景臉上卻少見的有些遲疑。

說來,張橋還是第一次看這憨厚的小少年臉上有這幅模樣,不由得問他:“可是還有什麼難題?不如說來,本官比你大一些,倒是可以為你想想辦法!”

謝景想了想,半晌,才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從隨身攜帶的木匣子裡拿出一個用皮毛包裹住的長條東西,小心翼翼遞給了縣太爺。

他看著那東西,眼裡有些謹慎:“這是草民前些時日琢磨出來的,本來是想拿來去打獵用的……”

謝景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舍,但遞出去的動作卻沒有收回,他還是堅持自稱草民,連聲音都帶著以往罕見的拘謹,這可是他第一次跟著村長來縣衙門時也沒有過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