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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哥哥有點假 焱垚 17012 字 7個月前

趙晚晴沒想到趙臨盎說到做到, 第二天竟真乾起了人工鬨鐘的勾當。

“晚晴,時間不早了,快起來。”

早上的時間太金貴, 實在舍不得浪費在多事的人身上, 趙晚晴不管他,豬八戒一樣,拱到枕頭底下繼續睡。

一分鐘後,枕頭屏障被解除了。

趙晚晴扯高被褥裹住頭腳,繼續做夢。

又一個一分鐘過去,被褥被拉開,外麵的光透過薄薄的眼瞼, 映進眼來。

趙晚晴不適,本能地拿手捂住眼睛,湊合著眯瞪。

偏趙臨盎還拉她, “晚晴,彆睡了,快起來。”

趙晚晴忍不住了,大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叫:“趙臨盎,你是被恐龍附體了,還是怎麼著?你要考狀元, 不見得我要考探花的,你到底抽哪門子的風!”

趙臨盎好脾氣地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時間不早了, 該起床了。”

沒睡好的趙晚晴,勉強撐著沉重的眼皮,大吼:“不需要你雞婆!我就是要睡,我就是想睡,我就是愛睡。睡死了是我倒黴,睡不死是我的福氣,你管我!”

“撲咚”一聲倒在床上,拉著被子就要繼續睡。

在廚房做早餐的方巧芝,碰巧聽到趙晚晴的鬼叫聲,火冒三丈地衝到房間。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豬啊你?晚上打遊戲,白天睡大覺,考一次五六十分,考一次五六十分,你還光彩了你。起來!”

提著趙晚晴的兩隻耳朵將她從被子裡拉出來,方巧芝道:“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要再給我打遊戲,你就給我滾出學校,滾出這個家。”

耳朵被提的滋味可不好受,趙晚晴登時沒了睡意,哇哇地隻顧叫。

反應過來的趙臨盎,忙上前拉開母親。

而趙晚晴,甫睡醒的她,四肢還不是很好使。

當然,好使也沒用,那是她母親,她已不是七八歲的趙晚晴了,真要跟自己的母親對打不成?硬生生地吃了母親這一頓教訓。

大清早的被趙臨盎攪了美夢,又遭母親教訓一場,趙晚晴發現她的好運氣全跑掉,壞運氣全跟著來了。

語文課被抽到背課文,不會;化學課被點名演習題,不會;生物課回答問題,不會。

最後不光她,連班上同學聽到任課老師喊她的名字,都唏唏起哄。那感覺,不像是中彩票,而像是掉進廁所裡,又黴又臭。

這是什麼節奏?鬼節到了麼?她是被凶神惡煞附體了麼?

“放學我請你吃飯。”

一個人正站在教室門口的欄乾前出神,楚默過來了,如是道。

果然是被凶神惡煞附體了,趙晚晴積壓一天的壞情緒徹底爆發了,“你到底是腦殼壞掉了,還是錢太多?如果是腦殼壞掉了,我建議你去看醫生;如果是錢太多,我建議你撒給貧困生。”

楚默笑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趙晚晴想都沒想地乾脆回絕道:“那我也隻能說,咱倆不般配。”

楚默嘖嘖兩聲,好笑道:“好大的火氣,不就試卷太簡單、課文太容易、題目太淺顯、問題太低級麼?至於麼?”

趙晚晴不自覺地瞠大眼睛。很快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又恢複如常,若無其事地轉開眼睛望向彆處。

知道自己猜對了,楚默笑意加深,又邀請道:“放學我請你吃飯。”

趙晚晴道:“我怕會食不下咽。”

楚默道:“那我說一句話開胃如何?”

趙晚晴轉頭瞧向他。

楚默笑道:“你一直在韜光養晦。”

再沒了適才的波瀾,趙晚晴笑了,笑得很欠扁,“韜光養晦?什麼意思?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默挑眉,“你這算是耍賴麼?”

趙晚晴不否認,“耍賴一向是女生的專利,你不知道麼?”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嘲弄道:“如果覺得不服氣,下輩子記得往女生堆裡跑,也生成個女生,體驗一把耍賴的滋味,你就不會覺得虧了。”

楚默大哥哥一般摸摸她的頭,笑,“真是個壞小孩。”

趙晚晴才欲格開他的手,上課鈴響了,母親從辦公室出來。

趙晚晴這些年與母親的關係越發差了,也是有心氣她,踮高腳尖,飛快地在楚默頰上親了下,跑進教室。

突然被吻,楚默原還有些旖旎想法的,等也發現方巧芝,所有的綺念都化作苦笑,跟方巧芝招呼道:“老師好。”

方巧芝自是看到了趙晚晴親楚默的場景,一如趙晚晴所想,確是被氣到了。但楚默畢竟不是她孩子,不能像對趙晚晴那樣對他。況她其實,對楚默的印象一直不錯。

極力控製著心底被女兒撩撥起的負麵情緒,朝楚默和悅道:“楚默,快要高考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可不要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分了心啊。”

楚默苦笑更甚,回道:“我知道的,老師。”

方巧芝擺擺手,示意他進去。還不待他踏進教室,又叫他到一邊,問道:“你覺得趙晚晴怎麼樣?”

楚默想不通她怎麼會問這個,怕說太多惹她聯想,隻太極地搪塞道:“她很好啊。”

“很好?”

方巧芝對這兩個字過敏,就像過敏丈夫曾對女兒的評價“可愛”一樣。

同在一個班級上課,楚默見多了她們母女的衝突,自是也知道她們之間的心結、矛盾,不覺替趙晚晴說好話道:“她很聰明,她……”

他本想告訴她,趙晚晴不像她以為的那般差勁,想了想,又保留道:“這個老師以後就會知道的。總之,希望老師不要總拿她跟臨盎比,她有自己的優點和長處。”

之所以會吻楚默,完全是趙晚晴一時心血來潮,用來氣母親的惡作劇。做過之後,很快就忘了,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可她不放心上,不代表彆人和她一樣不當回事。

晚自習結束回到家,母親和她秋後算賬,“你是怎麼回事?自己不學好,也要帶得彆人和你一樣壞麼?”

趙晚晴早忘了親楚默的事,突遭她此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望著她。

跟在趙晚晴後麵回家的趙臨盎,看見母親和妹妹又僵持了,連他都沒發現無意中充演了父親的角色,無奈地問:“又怎麼了,媽?”

方巧芝指著女兒,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問她。”

走到女兒麵前,戳著她的額頭,道:“你已經是長就的歪歪樹—直不了了。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影響彆人?楚默的成績你是知道的,他上名牌大學都沒問題。你現在害他思想不集中,將來發揮失常,你就不怕他媽拿刀砍了你?”

和楚默有關?趙臨盎詫異地瞧向麵對母親一向淡漠的妹妹。

“你說話啊。”瞧不慣趙晚晴的僵屍臉,方巧芝猛推了她把。

趙晚晴不防,趔趄了下。

趙臨盎扶住她,無奈地喚,“媽。”

“你不要管,”從兒子懷中拉過女兒,方巧芝繼續刺她:“你真以為楚默會喜歡你麼?你每天都不照鏡子麼?”

這話太傷人,消極抵抗的趙晚晴終於有了反應。

“他喜不喜歡我,是他的事,我喜不喜歡他,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方巧芝向來厭惡女兒的伶牙俐齒,舉手摑了她一耳光,狠道:“我管你是他的事,還是你的事,總之以後,再讓我看見你跟他曖昧不清的,你就給我滾出學校,滾出這個家。”

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她讓她滾了,趙晚晴眼圈泛酸,滿肚子忿怨地摔上門,回房了。

“媽說的都是真的?”

從母親那裡聽說事情始末的趙臨盎,過來趙晚晴的房間,問抱著枕頭,坐在床頭發呆的妹妹。

趙晚晴才受了母親一場氣,正沒好氣,看見趙臨盎就仿佛看到自己的母親,沒辦法,誰讓她媽疼他呢。

怒道:“是不是關你什麼事?你當自己是誰?太平洋啊,管那麼寬。”

淩厲之色自趙臨盎眼中閃過,本來聽說趙晚晴親楚默他就不甚舒服,此刻更被激起脾氣。過來她的房間,原是看她被母親掌打,欲安慰她的,此時再沒安慰她的心思,“砰”地一聲摔上門,走了。

才受完母親的氣,現在又是他,趙晚晴氣得嘴都歪了,用力將枕頭砸向房門,抱著被子痛哭。

“趙晚晴。”

誰在叫她?哭得迷糊的趙晚晴,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慢慢地睜開眼睛。

“你來做什麼?”

房裡的光線太暗,等認出來人,趙晚晴冷著一張臉,寒聲問。

方巧芝不說話,張大眼睛,驀地掐上她的脖子。

“啊!”

窒息的恐懼讓趙晚晴連聲尖叫,身體更是從床上彈跳起來,人一下子清醒了。

怎麼回事?

哭著哭著不覺睡著了,燈也沒關。此刻借著明亮的燈光,望著房裡熟悉的擺設,趙晚晴抹掉臉上的虛汗,喘氣。

做夢了?夢到母親要掐死她?她居然夢到她的母親要掐死她?

再忍不住心底的悲涼,趙晚晴失聲痛哭。

夜很深了,哭了許久的趙晚晴咽喉發乾,下床欲去外麵倒杯水喝。

甫拉開門,門口直立的身影嚇她一跳。等反應過來,像往常在母親那裡受了委屈,都要在他這裡得到報償一樣,這次依然把矛頭對準他。

“你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大晚上的裝鬼嚇人,很嚇人麼?”

看她生龍活虎,中氣十足,正常得很,趙臨盎不再管她,轉身回房。

趙晚晴“砰”地摔上門,攔住他,“不許走,你還沒說你站在我門外乾嘛呢?”思起早些時候他摔她門的事,翻舊賬道:“還有,你憑什麼摔我的門?我……”

猝然伸出的手掌封住她的所有疑問,趙臨盎捂住她的嘴,拖她進了他的房間。

“咦?明明就有人說話的。”

趙冠打開房門,見四處都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納悶,關上門又睡了。

趙晚晴和趙臨盎聽到他的關門聲,均鬆口氣。

後思起她是在自己家裡,又不是做賊,怕什麼?趙晚晴一把拍掉趙臨盎的手,高叫:“你拉我……”

趙臨盎再次捂住她的嘴,“爸媽還要睡覺,你就不能小聲點麼?”

趙晚晴朝他腿上踢了踢,趁他失於防範,拉掉他的手,賭氣高聲道:“我是在自己家裡,想怎麼……”

任性的話還沒能說完,嘴又一次被捂上。

趙晚晴徹底怒了,口不能言的她,抬腳朝趙臨盎就是一陣亂踢。

趙臨盎也被撩撥起了脾氣,一時半刻難製住她,乾脆將她推倒在床上,壓住她的身子,封住她的嘴。

剛剛的噩夢殘留的恐懼還在,趙晚晴被趙臨盎捂著嘴壓在身下,突然將夢中猙獰的母親和眼前的他混在一起。

害怕瞬間攫住了她,拚命地掙紮。然她越是反抗,他桎梏得她越緊。

慢慢的,趙晚晴不動了。

看她放棄掙紮,以為她冷靜下來,趙臨盎放開她。

然手剛得到自由,趙晚晴舉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來。

“你……”

趙臨盎被她打個正著,重新扣住她手,瞪她。

“你個死變態,你怎麼會在我房外?”

實是被那個夢嚇壞了,趙晚晴此時對趙臨盎莫名地出現在她房外,也疑神疑鬼起來。

趙臨盎冷笑,“我隻是想看看,三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

兩人的房間相距較近,因為看書尚未入睡的他,聽到她的驚叫,過去探看。誰知在門口聽到她的哭泣聲,出了會神,毫無征兆地,她就把門打開了。

像是知道她在怕什麼,趙臨盎譏誚,“事實證明,你果然是虧心事做太多,連睡覺都不能安寧。”

一句話切中趙晚晴的心病,氣惱,掙紮著還要扇他。奈何手腳均被製住,無奈又委屈的她,再次痛哭。

自昨夜做了那樣的夢,趙晚晴心裡難受,恍恍惚惚的,做什麼打不起精神。楚默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課下休息時間,堵她在由衛生間回教室的路上。

“怎麼弄的?哭的?”

拉她到不起眼的角落,捧著她那恨不能縮進衣領的小臉,楚默不可思議地瞪著她那腫得僅剩一條縫的眼睛,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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