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晴拿起懷裡的抱枕打他。
躲躲閃閃打打鬨鬨的,二人又和好如昨。
趙晚晴不知她是不是在做夢,她夢到郝天意回來了。
人潮湧動的校門口,郝天意喊她,“晚晴。”
是他麼?是夢麼?再不複素日的敏捷靈動,趙晚晴緩緩地靠近他,“天意?”
“是我,我回來了。”
郝天意笑,燦爛得仿若天際的彩霞。
像是終於意識到這是真的,趙晚晴猛地撲進他懷裡,激動地喊:“天意,天意……”
“晚晴,醒醒,快醒醒。”
借著外麵的燈光,趙臨盎試圖解下緊抱著他的趙晚晴。
趙晚晴睜開眼睛,可並未放開他,迷混不清地喊:“天意,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趙臨盎沒好氣,“啪”地打開床頭燈,重重地在她身上拍了下,“醒醒。”
趙晚晴再夢不下去,徹底清醒後,認出趙臨盎不是郝天意,怒,“趙臨盎,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擾人美夢很不厚道?”
他不厚道?她抱著他喊另一個男生的名字就很厚道?他實在不該因昨晚二人鬨太晚而睡在她房裡的,簡直找虐。都多少年了,居然還記得那個郝天意。他究竟有什麼好,就這麼讓她牽腸掛肚念念不忘的?
趙臨盎道:“大半夜的,你鬼吼狼嚎的,誰知道你做的是美夢,還是惡夢?”
好像也是,趙晚晴嘟嘟嘴,不言語了。
趙臨盎也不再理她,拉拉她胳膊,欲扯開她緊抱著他的手臂。
趙晚晴卻死活不鬆開。不僅如此,還將他壓向她。
“你說天意告訴你他會回來,他有沒有說幾時回來?”她問他。
趙臨盎麵容冷峻,吐出的話更冷峻,“我如何知道?再說,我幾時告訴過你他會回來的話?”
果然跟賴皮的人呆久了,認也會無師自通地變得賴皮起來。
趙晚晴氣結,“你……”
趙臨盎定定地回以極冷淡的注視。
黑夜容易令人軟弱,被俘虜。不知為何,看著他那樣的目光,那樣的麵容,趙晚晴突然撒不起潑來,靜靜地和他對視。
其實,如果趙晚晴能收起爪子,斯斯文文的,真的讓任何人都討厭不起來。尤其是在閃著光暈的床頭燈下。燈下看人,越看越美。
看著這樣的她,趙臨盎的頭越垂越低,越垂越低。待到不能再低時,突然頭一歪,朝她耳邊大喊:“睡覺啦。”
趙晚晴被嚇到,氣壞,“趙臨盎!”
趙臨盎異常嚴肅正經地道:“我隻是想提醒你,該睡覺了。”
說完關燈,睡覺。
徒留趙晚晴在黑暗中張牙舞爪。
趙晚晴是真的很想翻臉的。可能真的是黑夜容易令人脆弱吧,再加她也的確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儘管這個對象不咋滴。是以,得趙臨盎如此,不僅沒有一腳把他踹下床,還極親昵地偎近他。
“我夢到天意回來了。”她道。
趙臨盎低不可聞地應了聲嗯,好似在聽,又好似沒在聽。
趙晚晴接著道:“他回來找我了。”
趙臨盎仍沒有太大的表示。
趙晚晴搖他,強調:“他回來找我了。”
三番兩次地被她騷擾,趙臨盎不耐煩了,語聲嫌棄地問她:“趙晚晴,你漂亮麼?”
她漂不漂亮跟郝天意回不回來找她有什麼關係?趙晚晴不解,仍極有自知之明地回答,“……不漂亮。”
“優秀麼?”
“……不優秀。”
“特彆麼?”
“……不特彆。”
“欠他錢麼?”
“……不欠。”
“他欠你錢麼?”
“……不欠。”
“那他回來找你乾嘛?”
趙晚晴抓狂,“趙臨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