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也是把紀雪瑩錯當成趙臨盎的女朋友,趙晚晴也沒多加解釋,隻笑道:“他敢,我不要他還差不多。”
李爺爺大笑,“這倒是實話,臨盎是個好孩子。”
言下之意,她不是個好孩子?趙晚晴笑不起來了,鬱悶。
看她的反應,李爺爺又好笑起來,悵然道:“你也是個好孩子,你和臨盎都是好的。你爺爺好福氣。”
聽他這麼說,又觀他神色,趙晚晴想他早年喪妻,晚年又無兒孫在膝下陪伴,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有些黯然,強顏歡笑道:“我爺爺可不這麼想,他喜歡安靜,我和臨盎在這裡,整天吵鬨鬨的,他心裡指不定怎麼嫌我們呢。”
趙晚晴這麼說,話外本是變相安慰他,兒孫在身邊有兒孫在身邊的不好,兒孫不在身邊有兒孫不在身邊的好。
不知他有沒有聽出來,可能聽出來了,也可能沒聽出來,隻聽他意味不明地笑道:“小丫頭果然心多。”
在河邊陪李爺爺到中午,趙晚晴要回去吃午飯,李爺爺也收起釣竿和她一起走。
兩人慢走到村裡,剛好碰到出來找趙晚晴回去吃飯的趙奶奶。
“你這孩子,出來也不說聲,急死我們了。”
趙晚晴沒說話。
李爺爺笑道:“怎麼?這麼大的孩子了,還怕丟了不成?”
趙奶奶也是怕孫女脾氣上來,一人獨自回城,對兒子不好交代。不過這顧慮是不好跟李爺爺說的,就沒多說什麼,隻笑著請李爺爺一起過去趙家吃午飯。
李爺爺拒絕了,分彆時,還給趙奶奶她們不少上午他釣的魚,讓她們帶回去吃。
趙奶奶和趙晚晴回到家,得到消息出去找趙晚晴的趙爺爺、趙臨盎也回來了。
聽說她一個人去了河邊,趙臨盎看了看她,沒說什麼。
趙爺爺皺眉道:“一個人去河邊做什麼?以後不要去了,掉下去不是頑的。”
趙晚晴心裡煩,默默地吃了午飯,就上樓了。
節氣已過立秋,天氣仍熱得不像話,鳥兒都躲熱似的在巢裡避暑,不肯出來。外麵,隻有知了不知躲在哪片枝葉後,亢奮的叫著。叫聲傳進房間,讓冷清的房裡熱鬨鬨的,難得的竟不讓人討厭。
趙晚晴靠著椅背,默默的抱膝在窗邊坐了會,不覺就睡了過去。醒來後躺在床上,趙臨盎躺在她身邊,正出神地望著她。
這個變態,大中午的不睡覺,又跑她的房間做什麼?
趙晚晴剛醒來,精神還不是很好,懶得說話,更懶得搭理他,才要轉過身背對著他。
趙臨盎的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腰上,看著鬆垮垮的沒怎麼用力,竟讓她轉不過背去。
“我已經跟爸媽說,讓他們明天過來接我們回去。”他的語音清淡淡的,對她如是道。
趙晚晴斜眼瞧向他。
她甫睡醒,皮膚粉嫩剔透,像玉一樣發著柔光,說不出的晶瑩漂亮。趙臨盎伸手在她臉上撫了撫。
趙晚晴也沒拍掉他的手。
“你不是不喜歡雪瑩麼?”他道,“回去後就不用麵對她了。”
言語裡好像都是為她著想似的,趙晚晴不領情,嗤道:“你舍得麼?”
要知道,回去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他和紀雪瑩可就不像現在這麼方便發展奸情了。
趙臨盎道:“如果我說不舍得,你願意留下來陪我麼?”
她就知道,有紀雪瑩在,私心裡,他才舍不得離開呢。
趙晚晴壞脾氣地道:“隻要你開口,有的是人願意留下來陪你,我多哪門子的事?”
沒被她的壞脾氣影響,趙臨盎道:“如果我就要你的多事呢?”
趙晚晴嘀咕:“你要我就給啊?你算……”
她本欲說“你算哪根蔥”的,話還未說完,手背上一陣疼痛傳來,竟是趙臨盎不喜她的言語,捉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咬了口。
趙晚晴幼時營養不良,發育不好,打小就形體偏瘦,一直不胖。難得的是,手卻不薄,掌心掌背都是肉,跟她纖細的身形很不搭。
惠音寺的看相師傅有一次無意中看到她的手,說她有福相,趙晚晴對此很不以為然,她自小生活得並不算好,哪來的福氣。
趙臨盎在她手背上咬了口,留下一道深深的橢圓形齒痕,不痛是假的。
趙晚晴抽回手,放在嘴邊吹了吹,氣得嚷:“你有病啊?”不是咬她的嘴就是咬她的手,如果不是深知他底裡,還以為他屬狗的呢。
趙臨盎也沒好氣道:“下次說話再這麼夾槍帶刺的,就不是咬一下這麼簡單了。”
不是咬一下那麼簡單,那是要咬幾下?趙晚晴撇嘴,看在他顧及她的感受,跟父母要求回城的份上,沒跟他計較。
外麵傳來趙奶奶的呼喚聲,說是梁家兄妹過來了,喊他們下去玩。
趙晚晴剛睡醒,還要換衣服洗漱。趙臨盎應了聲,先出去了。
剛好紀雪瑩也從房間出來,問他道:“你和晚晴說什麼呢?聊了這麼長時間。”
這話說得好像她一直在關注他在趙晚晴房裡的動態一樣,趙臨盎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趙奶奶也上樓來了,看趙臨盎和紀雪瑩在趙晚晴的房門外站著,左右看了看,問:“晚晴呢?”
趙臨盎道:“剛睡醒,正換衣服呢。”又回紀雪瑩道:“沒聊什麼。”扶著趙奶奶下去了。
紀雪瑩朝趙晚晴緊閉的房門瞥了眼,咬咬唇,也跟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