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巢勇,旁邊那是他的軍師,隻有這?二?人是主犯,其餘都是烏合之眾,殺了一些跑了一些,不必管他。”
聽到熟悉的聲音,池奕猛然抬頭。
楊順得體地笑著,在巢勇背上踹了一腳,看向孟平,“孟將軍將這?二?人活著送往京城,那便是大功一件。人我也送到了,那我就把池公子帶走了。”
“我、我不跟你走!”池奕嚇了一跳,楊順怎麼會在這裡,還要帶他走?之前賀戎川派了王祿沒帶走他,現在又派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楊順?
楊順上前幾步,語調十分生動:“池公子快彆鬨了,你一聲不吭就負氣出走,這?些天陛下想念得很,就差親自來接你了。我替他給你賠個禮,咱們回去慢慢說,好不好?”
還沒等池奕回過?味,他便貼過?來,壓低話音道:“跟我走,我幫你擺脫那些暗衛。”
楊順說著便挽住池奕的手臂,往外?拉他。
池奕當然想擺脫暗衛,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在想出充分的理由拒絕之前,人已經被拉出屋子,拉到莊院外麵。
到沒人處,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暗衛不知從哪冒出來,舉著刀就朝楊順砍去。
池奕用沒睡醒的腦細胞慢吞吞地琢磨,暗衛對楊順動手,證明他們不是一夥的,那麼他們……至少一個不是賀戎川派來的?
他的任務能完成是因為楊順抓了巢勇,可楊順說帶他擺脫暗衛,那是要把他帶到哪去?他知道暴君不會殺他,但楊順會不會?——這?就是為什麼?係統給他的任務是活下去?
想明白了這?些,池奕發現自己應該趕緊呼救,或者乾脆直接跑掉。卻沒來得及,他在有所行動之前,就被楊順一掌劈到地上,嘴裡被塞了塊布。楊順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扔上馬車。
一旁,素來以一當十的宮廷暗衛早被這?白白淨淨的太監打昏了。
……
王祿見到送信的暗衛,就把他罵了一頓。雖然說了不急,但池公子寫給陛下的信怎麼能真的不急?一封信厚
成了一本書,可不就是天大的事?麼??
他立即快馬加鞭回了京城,直接來到征懷宮,用眼神催著裡麵議事?的大臣趕緊結束,然後捧著信走到座前。
他發現桌上擺的幾份文件全是惠州發來的軍報。賀戎川隨手扔一份出來,唇角一挑,“這?上麵說惠州駐軍的營地裡去了個中央軍的使役,名叫徐忠。——你說這會是誰?”
這?些事?王祿都聽說了,他暗自歎氣,低聲道:“陛下,奴才找到人了,他不肯回來。”
賀戎川身形一僵。
“但是……奴才向他暗示了陛下的意思,幾日後,他讓暗衛送來一封信,說是給您的。”
賀戎川沒有馬上打開那本像書一樣的信,而是抬高話音:“讓暗衛送信?你派了幾個暗衛到他身邊?”
“兩個,但都是身手最高?超的,對付尋常人足夠了……”
“找上他的能是尋常人麼??派了兩個還有一個送信,誰看顧他安危?”賀戎川麵露慍色,卻沒繼續糾纏,隻管翻開了信。
讀上幾行他便皺眉,池奕怎麼會特意給他寫信說政事?翻過幾頁又是廢話,他直接去看最後……
掃一眼最後幾句話,他整個人愣了一下,而後強壓下思緒,垂著目光道:“王祿,你先出去準備,朕要到惠州去,立刻便走。”
待到王祿出了屋子關上門,賀戎川身子一軟,癱在座椅上。他顫抖著手將書信翻到最後一頁,用指甲掐住“離開”二?字。
池奕要去什麼?他找不到的地方?是九州之內某個難以察覺之處,還是乾脆回他說的另一個天地?
倘若他毅然離去了無牽掛,又為何給自己寫這?些?看著那些講政事的字句,賀戎川仿佛看見那人嘔心瀝血,將他的全部都倒出來,捧給自己。
可是,倘若他果真如?信中所說那般在意自己的感受,又要如?何冷酷,才能不管不顧獨自離去?
——他說過不會走,可他跑出了皇宮,跑出了京城,甚至要跑出這世間。
賀戎川漸漸攥緊拳,渾身都在發抖。
往日種種浮在眼前,池奕貼近他說那些放肆的話,百般討好隻為偷他的靈氣……這些他都可以忍,隻要那個人還在他身邊,他就可以什麼?都不
計較。
可是現在,現在……
想著想著便紅了眼眶,湧上心間的是不知悲傷還是憤怒。他拽過一張白紙,胡亂在上麵寫畫一番。然後丟了筆倏然站起,刷的一聲抽出佩劍,大步行至門口,狠狠將門摔開。
王祿抱著行李等在外頭,錯愕地望著氣勢洶洶的帝王,“我們……是去惠州找池公子嗎?”
賀戎川將那張紙塞進他手裡,“先把這?個交給牢房,讓他們照著圖紙建一間新的。再讓姚翰把他那合歡膏多送些過?來。”
“陛下,您這是……”
他咬牙切齒:“朕要讓他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翻車後會有一些和前麵照映的劇情,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之前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