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賀戎川的靈力被吳願所傷。後來在純國營地,賀戎川明明可以慢慢調養,卻一定要去鐵花叢裡受罪,是怕牽累自己……
在一瞬間之內,池奕明白了許多事,他驀地從榻上站起來,突兀地問出:“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要給自己增加負擔?我這人那麼容易死,你圖什麼啊?”
賀戎川停在他麵前,按著他的肩,沿脊背滑下,圈在他腰間,“就你這身量,朕還負擔得起。”
池奕隻當他開玩笑,借著腰上力道靠近他,皺眉道:“因為我們靈氣相連,我受罪你也會有不好的感覺,所以不能罰我嗎?”
這話卻不知道哪裡惹惱了那人,他倏然轉過身,死死盯過來。池奕被那眼神中的洶湧嚇到,本能地後退,可對方卻跟了上來,他退一點,賀戎川便向前?一點。
一直退到上鎖的雕花木門處,池奕撞上那兩扇門,發出吱呀一聲,被嚇得縮成一團。而賀戎川貼近他,在他肩背的骨架上摸了摸,然後低低吐出一句:“瘦了。”
簡單兩個字說得池奕心裡一酸,抬頭見對方的眼神轉為深沉,看著他的表情像是有什麼話呼之欲出。
他閉上眼等了許久,賀戎川卻忽然放開他,踱到另一側的桌子邊上,隨手翻動桌上的文件,淡淡道:“你方才抄的是詩社的事?此事朕正想與你商議。”
池奕:……?
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說完?
可對方故意轉移話題,他也不好追著問,就轉換了一下腦子,過去和他談什麼詩社:“這些詩我方才粗粗讀過,隻覺得其中似有諷喻,又不大看得出來,容我再讀一遍再和您商議。”
賀戎川把?幾?張紙給他擺到桌上,然後坐去一旁。池奕讓剛才那些混亂的事滾出腦子,專心琢磨起麵前的詩來。
他很?快便沉浸了進去,卻理不出頭緒。這些詩信息量太大,很?難看出哪句有用,琢磨了半晌,握著的筆也沒落下去幾劃。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一片溫暖包裹,賀戎川竟不知何時站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帶他運筆,在那些詩上圈圈點點。
池奕的心跳陡然加快,莫名有些慌亂,卻又莫名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那樣多才多能,竟一點也不懂
詩。你看這句,第三個字本該用仄聲,此處強拗作平聲,這個字便可能意有所指……”
曆史係學生池奕不太聽得懂,他也不問,那點心思全用來琢磨這個人了。他從沒聽過賀戎川用如此柔和的語氣說話,跟他可能還說過一句半句的,跟彆人就從來沒有了。
身後的人一邊寫字,一邊淺淺地擁著他。也不知講到哪裡,突然頓了一下,而後運筆並未停止,語調卻愈發輕緩:“曾有許多次想這樣抱著你,我都忍下了,不敢讓你知道我看得見。起初怕你走,後來還是怕你走。”
池奕身體一僵,愣怔轉過頭,“什麼?”
“起初怕少了個治國之才,後來,怕少了你。”賀戎川的語調仍沒什麼波瀾,他將池奕的腦袋轉回去,不許他看自己,繼續握著他的手在紙上勾畫。
“不罰你的確是舍不得,沒什麼彆的算計。至於輸送靈氣,你那時情況危急,於你而言誰不一樣。於我而言,共用靈力是生死相係的羈絆,一點私心罷了。”
池奕轉頭看他,卻再次被他按了回去,又拿他的手在紙上畫了幾?個圈,若無其事:“你再看這一組,將每首第一句後兩個字連在一起,‘殺星暴虐魚肉黎庶’,這是在罵朕……”
他的語調平緩,似乎從頭至尾說的都是諷喻詩的事,中間並沒夾雜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臉頰和眼眶上浮現的潮紅,被黑暗完美隱藏起來。
池奕沒聽明白那些詩的含義,卻獨獨明白了中間這幾?句話。可他不怎麼滿意,賀戎川這說得也太委婉了,還試圖通過夾心餅乾法糊弄過去。
他把?筆一摔轉過身,掙開對方的懷抱,故意盯著他問:“什麼靈氣什麼私心的,我聽不懂。你想說什麼,直接告訴我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賀:嗚,欺負人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