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他?們。”
“我們不懂官府為何要殺百姓,仔細一問,才知道他?們曾被?咕國叛軍脅迫,為他?們做過事。不過是些燒火砍柴的雜事,居然要他?們的命……你說,倘若隻是官府,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
“我們這些人裡本就不乏憤世嫉俗者,此事一出,義憤填膺之?下便有了清平詩社。”
提到惠州那事,池奕心中又是一梗,腦海裡浮現當時滿目瘡痍的畫麵。和前幾天夜裡賀戎川握著他?的手帶他?寫字的畫麵重疊,心裡酸酸的。
傍晚時分,天空陰了一整日,終於將雨點放下來。眾人轉移到屋裡繼續,池奕被?文縐縐的腦回路繞得頭疼,到一旁歇著去了,田新就一直跟著他?。
聽了一下午的詩,他?總算聽出了一些味道。這些詩確實有不少是在罵暴君,主要是說他?濫殺無辜的事。除此之?外,還有批判朝廷各部門、地方州府,甚至巨賈鄉紳的,而且許多說法與後世的曆史趨勢一致。
池奕明白係統讓自?己保護這個?詩社的原因了。這種組織如果利用得好,輿論力量可以維持社會穩定,也?屬於拯救暴君的主線任務環節。但是有一個?前提……他?們不能連暴君本人都?罵。
雖然池奕也?覺得賀戎川的某些暴君行為該罵,可是他?知道,在封建時代罵皇帝是破壞社會規則,反而會造成更大的混亂。他?把這個?道理講給田新,卻怎麼也?講不通。
正在僵持著,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誰把他?放進來的?!”
池奕抬頭,見清平詩社的社長孫友氣鼓鼓地走?過來。
田新連忙道:“這是池公子呀,他?之?前幫過我們的……”
“他?是幫過我們,”孫友將二人分彆瞪了一眼,“但是清平詩社的事,不許說給他?聽。”
“為什麼?”
“清平詩社立言以天下為先,在他?那裡有旁的事物擋在前麵,並非我們誌同道合之?人。”
池奕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之?前池奕剛認識這些人的時候,為了拉攏他?們編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話?,比如他?幫暴君做事是因為愛情,他?愛賀戎川愛得死去活來……
現在
他?覺得,當時能說出那種話?,說不定有一部分確實是那麼想的吧。
池奕沒?有開口?反駁。如果已?經被?孫友認定為戀愛腦,那無論怎麼勸說都?不會有用。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和孫友鬨得不歡而散之?後,下山時便不再有轎子送他?。此時天已?全黑,雨勢越來越大,衝刷出滿山泥濘。他?摸黑半天沒?找到下去的路,又不想再和上麵那群人打交道,隻好直接從樹木草石中穿行,小心攀下陡峭的山坡。
“這些人討厭死了……”池奕踢一腳小石子,罵罵咧咧,“捧起他?們的科舉考試就是賀戎川本人推行的,也?是他?把取中的考生放到重要位置,現在這些人居然聚在一起要罵他??這不是忘恩負義麼!”
“要讓詩社繼續存在,又不能讓他?們罵暴君,這怎麼實現?!就算我回去讓賀戎川玩命對他?們好,但過去做過的事殺過的人那就是抹不掉的汙點,彆說他?們了,我這麼喜歡他?我都?介意?……”
想起那些糟心事,池奕又狠狠踹了一腳石子。
結果這一下踹歪,腳下一滑,整個?人被?帶到了地上,就著慣性嘰裡咕嚕往山下滾。
池奕如果想停下滾動站起來,他?是能做到的,但他?懶得一點點往山下蹭了,乾脆放任自?己滾下去,大不了弄一身泥,回去玉泉池裡再打個?滾就好了。
可是滾著滾著,他?感到自?己撞到了什麼,好像是一個?人……
那個?人用身體承接住他?的重量,雙手將他?護在懷裡,輕聲道:“傷著哪了?疼不疼?”
好像一團溫軟的棉花在他?心上搓了一把。池奕驀地抬頭,見賀戎川高大的身形沐著雨簾,雨水淌下他?鋒利的眉目,望過來的眸光卻是溫柔的。
這個?時候,池奕想的卻不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而是,好想他?啊……
於是剛才還在罵罵咧咧踹石子的池奕,突然身體就放鬆下來,無力地軟在人家?懷裡,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的腰,沾了泥巴的腦袋拱在他?身前,往鼻子裡塞了點哭腔:“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剛開始構思這篇文就腦補了好多他倆甜甜的戀愛日常,雖然還沒正式在一起但終於要寫了=W=就怕寫太多會齁得慌hhh
提前跟大家請個假><這幾天每朵小紅花都是我一次通宵,再這樣下去我要猝死了。以後如果一天寫不夠兩千字,我就攢兩天一起發。看我沒更新的話,第二天再來看一眼多半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