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一百零七章(2 / 2)

而如果穀國妥協,他們就可以?借著這個籌碼繼續威脅穀國開放通商,甚至割讓領土。

這算盤打得?太過精明?,以?至於在場的將領們都不大樂意。在他們眼裡,暴君賀戎川沒少殺自

己的親人,多一個又?有?何乾係?

漫長的沉默之後,終於有?膽大的起來說:“陛下?若覺得?不方便,您就下?旨守城,算作臣等?自己的主意便是?了。畢竟此戰得?勝能保邊境多年太平……”

座上的賀戎川聽聞此言,眼中閃過短暫的惱怒,但他沒有?發作,而是?緊鎖眉頭坐了一會兒,一言不發起身離去。

池奕連忙追過去,一直追他回到房間,見賀戎川找了個角落坐著,深埋下?頭。

他知道此時賀戎川的眼中應當是?有?痛苦的,隻是?習慣了隱藏。於是?他坐到那人身邊,輕聲安慰:“方才那人真是?氣死人了,竟置阿裡爾公主的安危於不顧,一心隻想著什麼邊關百姓,居然要我們阿川做犧牲品。”

明?著是?罵,實際是?在辯解緩和矛盾。賀戎川還挺受用,接著他的話道:“隻怪純國人卑鄙。原本就是?我一人之事,何必牽連什麼百姓……”

池奕理解他的痛苦所在,握住他的手,緩慢而堅定道:“以?後再沒有?什麼你一人的事了。”

這話一出,賀戎川擰成一團的表情瞬間紓解了。他閉了眼,將池奕的手背貼在自己臉頰上,沒有?說話,隻露出淺淡的笑意。

池奕愣了愣,他太喜歡看?這個人笑了,越是?生得?棱角分明?,笑起來時越顯得?溫柔。他把腦袋靠在人家?肩上,拿著人家?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腰。

在這份溫馨中沉浸片刻,他忽然想起:“你上次說,淮王找到了?”

“怎麼,你要見?”

池奕認真道:“他與純國人有?聯係,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賀戎川讓人從牢房把賀溪抓出來,想著池奕腰疼不想走路,就乾脆提來臥房,反正池奕往他身上一坐什麼也?看?不見。

“當真是?在酒肆找見的?”

親兵回答:“不是?酒肆,是?在……窯子裡找見的。我們到的時候,淮王正在和十幾個姑娘……”

“十、十幾個……?”

賀戎川屏退旁人,冷冷望向賀溪,“到才被穀國攻下?的窮默城外找尋靈脈,你這是?餓極了?純國人也?不管你了?”

賀溪恨恨道:“我養了那些年的池奕,居然這麼短時日就

跟你跑了。你竟給他輸了那麼多靈力,這就是?他對你死心塌地的緣由?”

懷裡的池奕衝那人做了個鬼臉,賀戎川不禁揚了唇角,看?得?賀溪一愣一愣的。他一邊摸著池奕的臉頰,一邊對賀溪說話:“你究竟所求何物?不如說說,和我們做個交易。”

賀溪猶豫半晌,終於想明?白其中利害,吞吞吐吐講了起來。

當年賀戎川的父親初登皇位時,對賀溪這個擅長謀略心計的弟弟十分忌憚,不僅立刻將他送往淮州,還故意在淮王府的侍從中塞了幾個純國人。

而後賀溪年歲漸長,發現自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終日沉迷女色無暇他顧,極為痛苦。後來他抓出了王府的內鬼,又?通過他們輾轉認識了艾達,得?知他中的是?陰陽教的巫術,唯一的解除辦法是?在聖樹中加入用色-欲得?來的陽氣,方能治愈色心。

剛好那時艾達也?在找另一種陽氣,但與賀溪想要的不同?,這種陽氣需要通過殺害至陽之人獲得?,用在人身上也?治不了色心,隻能治酒癮。但隻有?和艾達合作,賀溪才能得?到一棵聖樹來使用陽氣。

於是?他扮作酒鬼模樣,和艾達達成了約定:賀溪派人刺殺穀國皇帝,艾達提供聖樹,成果二人平分。但賀溪實際上將聖樹的靈脈接在了池奕身上,池奕得?到的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任務。

為了騙艾達繼續給自己種樹,賀溪隻好找了些刺客裝模作樣地刺殺皇帝,再裝模作樣地失手,說刺客身手不佳,讓艾達耐心等?待,實則為池奕的計劃創造了時間。池奕剛穿進來時經常看?見賀戎川被拙劣地刺殺,都是?賀溪的手筆。

後來他抓走池奕又?被賀戎川救出,知道事情敗露,就逃去了純國。此時賀溪一點陽氣也?不剩了,純國人又?不管他,隻好漫山遍野地找野生靈脈壓製**。

賀戎川對此人的事並不怎麼感興趣,聽完問?的是?:“艾達要那陽氣來做什麼?”

“近些年純國天?災不斷,那幾個主教以?為是?陽氣不夠所致,而穀國境內山川豐澤靈脈廣布,想來陽氣也?是?多的。”

池奕脫口而出:“所以?純國之前要求通商,是?想派

人來穀國挖靈脈。他們對穀國出兵,可能也?隻想像在純州那樣開采靈力,並不是?為了什麼穀國的領土人口……”

賀戎川對他“嗯”了一聲,快速在他耳後親了一口,而後正色對賀溪道:“你需要聖樹,等?攻入純國便遍地都是?。至於陽氣,分你一些也?未嘗不可。”

賀溪眼神輕蔑,說的卻是?:“說吧,要我做什麼?”

於是?他們二人討論起了具體計劃,賀戎川覺得?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讓人代勞,所以?親自確認每一個細節。池奕在旁邊聽得?無聊,睡了一覺之後,賀溪終於被送走了。

他從床上跳下?來跑到賀戎川麵前,猛地撲進他懷裡,本來打算雙臂圈著他脖子在他身上掛一會兒,沒想到手臂突然一下?沒了力氣,他整個人向下?滑去。

還好被眼疾手快的賀戎川接住了。池奕忽然覺得?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看?東西也?眼花,然後他就被賀戎川小心送回床榻上。

“我沒力氣了,沒法反抗,阿川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麼?”

他的玩笑並沒有?緩和氣氛,賀戎川神情凝重地看?了他一會兒,攬著他的肩。

“我、我可能是?剛睡醒,馬上就好了。”池奕不懂他為何如此嚴肅。

賀戎川幾不可聞地歎口氣,將人整個抱進懷裡,話音陰晦莫辨:“唯恐是?今日大破純國,很快一切便步入正軌,你便……該走了。”

池奕覺得?他的推測有?道理,但是?覺得?他的懷抱好舒服,就在裡麵拱來拱去,也?沒說什麼話。

結果自第?二天?起,賀戎川從早到晚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帶著他,走路要拉著手,坐下?要放在腿上,睡覺要抱在懷裡,好像稍一鬆手就會消失似的,把池奕膩得?夠嗆。

直到他們拉著賀溪一起出城前往純國駐地時,賀戎川才戀戀不舍地把池奕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獨自深入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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