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狀元(1 / 2)

庶來居上 秋瑟梧桐 6773 字 7個月前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二月初時,春闈開,薛覽之和景珂一道入了禮部貢院參加會試。

會試過後,杏榜題名就是眾人格外關心的大事件。毫不誇張的說,京中人家凡有子弟參加考試的,就不能不關注杏榜。

終於到了四月,杏花綻放的時節,杏榜也張貼開來。

會試放榜,薛氏也很是關心,她一早派了府中小廝蹲守在貢院門口,就是為了早些知曉薛覽之的排名情況。

對於薛覽之的才學,薛氏自然是有信心的,這“杏榜題名”他自然是十拿九穩,關鍵是這杏榜的頭名會花落誰家,就格外不好說。

眾人坐在懷安堂裡等消息,連最近被薛氏拘著,緊著讀書的蘇明皚也乖乖的坐在薛氏身邊。

“娘,二姐怎麼還沒過來啊?”呆坐良久,麵對薛氏和金氏互相找話說,卻說不多久就說不下去的局麵,明止忍不住開口問。

其實,明曦也想知道,怎的明柔不過來。說起來自年後,明柔就很少出來了。

她現在也不住在懷安堂了,而是搬到了從前蘇明宛住的地方,一處靠近花園的繡樓。

見明止如此問,薛氏臉上現出一種極古怪的笑意,她道:“你二姐年紀大了,自然不能像從前一樣和你們玩在一塊了。”

“為什麼呀?三姐和二姐年齡差不多,她怎麼還在這兒?”明止指著蘇明玉,一臉奇怪。

見明止提到自己的名字,明玉渾身都僵住了,她臉上紅暈蔓生,恨不得用手捂住明止那張生事的嘴。

金氏卻被明止的話給逗笑了:“彆聽你娘胡說,不是不和你們玩兒,隻是最近你二姐姐忙,才不得空出來。”

見幾個小的,明止,明曦,明皚都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金氏笑得更開懷了。

“柔丫頭說了親,自然是不好出來。因為她還要在屋子裡繡嫁妝呢,眼看著年初就要出嫁了,沒幾個月時間那嫁衣是繡不出來的。故而,她今天請過安我就叫她回去了。”

“說了親?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我都不知道?”蘇明止詫訝道。

金氏隻是笑,並不回她的話。

薛氏見明止如此刨根究底,就不輕不重的瞪了她一眼,嗔怪道:“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麼多做什麼?”

薛氏自然不會為明止解惑。不過,明柔的這樁親事的確定的隱秘了些。

還是承平年間的事了,那時先帝病重,底下的勳貴人家都緊著議親,成婚,生怕帝王之病拖得久了,薨逝後又要守一年國喪,恐錯過婚嫁之齡,一時人人都將適齡的男女或議親,或嫁娶。  薛氏因為提前從蘇後那裡得到授意,這才為明柔和明玉謀劃,怕晚了,待這股勢必成風的婚嫁趨勢過了,就沒得好家世的適齡兒郎來匹配成婚了。

好在,承恩公府還正繁榮,薛氏千挑萬選了靖安伯衛家的嫡出公子衛康給明柔當夫婿。

正說著話,有人過來通傳,說是薛家表公子得中了,薛氏忙問:“名次如何?”

“杏榜首位!”

如此自然又是一番歡天喜地的恭賀聲,薛氏笑得滿麵紅光,明曦幾個自然也高興,連金氏都露出了極愉悅的笑。

蘇明皚整個人都極興奮,他一臉欣喜的道:“二表哥可真厲害,上回他參加秋闈也得了解元,如今又成了會元……,殿試的時候隻需皇帝表哥給他放放水,他就能三元連中了!”

想起蕭策嚴肅的樣子,要他放水不能吧,明曦很是歡樂的看著自家傻弟弟。

金氏聽了,一樂:“這孩子可不是又胡說,你兩個表哥可不和放水沾邊兒。”

明止也說:“二表哥才不需要皇表哥給他走後門,他本來就能考第一。”

明曦點點頭,薛覽之的確有那個本事。

“三元連中,真是個好主意。”薛氏聽了蘇明皚的話,倒是很上心,她與金氏道:“要不和大姐說一聲,給皇上說道說道,讓覽之在殿試的時候也得個頭名?”

金氏睨了她一眼,道:“胡鬨!這話你也說的出口!”

“母親?”薛氏尤有不服。

“薛氏,皇上剛登基未久,本就格外在意這科的舉子,他又是那麼個嚴苛的性子,你叫他徇私?”

迎著金氏洞察一切的目光,薛氏氣弱道:“……覽之有才學,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金氏冷“哼”了一聲,才悠悠道:“你可知金家也有人參加科舉,若依你之見,是否皇上就該將金盛點為狀元了?”

提起金盛,薛氏麵上訕訕的,那金盛可不是個讀書的料子,他年年都考科舉,可年年都名落孫山,舅老爺要給他捐個官吧,他死活不願,非要自己考,至今他考了不下十餘次,可仍就隻是個秀才。

見她無話可說,金氏才道:“覽哥兒是個有大才的,又拜了季維那麼個老師,殿試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說,連中三元固然好聽,可自古到今有多少人是連中三元的,數來數去不過才區區數十人,可見有多難得了。覽之能中當然是好,不能也無須強求,須知,無論是頭名狀元還是末等的進士,做好官才是最緊要的,爭那些浮名有何用?”

薛氏聽了,隻好道:“兒媳受教了。”

……

薛覽之卻沒有辜負他的才名,殿試上,他與新帝的一番問答可稱精彩,蕭策當即點了他為狀元。

新科狀元,俊美溫潤,跨馬遊街之時,自是引了街頭民眾的爭相觀看。

那日風和日麗,薛覽之帽插雙翅、披紅戴花,騎著高頭大馬,在侍衛的護衛下,敲鑼打鼓的在京城逛了一圈,其間風姿,無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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