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光明正大的女朋友(1 / 2)

賀飛突如其來的膽大和親昵,讓曲夭夭呆了一下。

她和賀飛之間,從來沒有這樣直白地討論過這個問題,就算是和賀飛躺過一張床後,也沒有。

其實不是賀飛不願談,而是曲夭夭不想談。

之前,她沒想給過賀飛機會,自然也就不關心他到底怎麼想?

也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喜歡她。

對賀飛,她從未用過手段,賀飛和她之前的那些男朋友都不同。

曲夭夭要是把誰視作了目標,你懂的,她會發揮出所有的優勢。

真實與否咱們就不考量了,關鍵是呈現出來的絕對完美。

套用王勃的詩詞,身段與美色齊飛,溫柔共熱情一起,72般手段都上。

這種架勢,幾乎沒有男人能逃脫她的手掌心。

而賀飛,這是個絕對的例外。

賀飛因為一開始不是曲夭夭的菜,沒有被她特殊對待。

見識的都是她最真實,最潑辣的一麵。

她對賀飛,毫無溫柔對待,更無美色誘惑。

可偏偏這樣的曲夭夭,賀飛說他愛了,現在賀飛問她。

曲夭夭想不通,她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迷茫。

她歪著頭,看了賀飛半天。

半晌,她笑了,烈焰紅唇笑得火辣無比。

今天的曲夭夭,被刺激過後,厭倦做一個乖孩子。

她朝賀飛勾勾手指,神情魅惑無比。

賀飛心中一動,臉色微紅,居然控製不住,朝她靠了過去。

曲夭夭附到賀飛耳邊,魅惑的聲音傳來,說道:“我懂了!

賀飛,你有特殊嗜好,喜歡被人虐待?”

二貨賀飛本來興衝衝地湊過去,想著曲夭夭那個神情。

沒準說點什麼軟綿綿的情話,讓他甜甜心。

誰知道她今天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說出的話如此混賬還重口味。

尤其在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和曲夭夭一訴衷腸的時候。

曲夭夭這句話,比楚肖和那群長舌婦黑他的話,更讓他氣憤和難過。

因為說這個話的人,是曲夭夭。

他臉色一變,猛地把曲夭夭一推,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怒火。

曲夭夭猝不及防,被他一推,推得撞了欄杆。

她也怒了,看著賀飛,吼他:“賀飛!你發什麼瘋?”

賀飛抱著胳膊,咬著牙,瞪著她,吼了回去:“曲夭夭!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對你怎麼樣?

你不清楚嗎?你有沒有心?”

曲夭夭腦子一抽,憋屈一天了,怎麼哪兒哪兒都不順。

明明自己才剛剛給賀飛解了圍,怎麼這貨翻臉比翻書還快?

曲夭夭怒了,根本沒有仔細去想,賀飛為什麼會氣憤的原因。

她隻知道,賀飛居然也來吼她。

她直接炸了,吼道:“我就是不清楚,賀飛,你以為你多高尚?

你不就看我胸大,臉蛋漂亮嗎?真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嗎?

這麼好哄?你們男人都一副德行,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

你和裡麵的楚肖那種爛人有什麼區彆,你想說什麼?

是不是想說對我是真愛,以為我聽了感動後就和你上床?

你是不是以為我今天幫了你?你再表表衷心就可以把我哄到手了?

你這是做夢,你……”

賀飛驚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曲夭夭。

就像看到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在自己眼前轟然破碎。

他靜靜地看著曲夭夭,臉上露出一絲難過。

曲夭夭本來還想發泄下去,可等她看清楚賀飛眼神中的驚訝,臉上的難過時。

她猛地刹住了話頭,她開始清醒過來,模糊中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曲夭夭不說話了,賀飛看著她。

低下頭,沉默半晌,輕輕說道:“曲夭夭!你說的這些話。

是在羞辱你自己,你真的這麼希望男人們這麼輕視你嗎?

我不知道彆人怎麼想,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臉,也不是因為你的身體。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從不放棄的勇氣,還有麵對危險時,保護彆人的善良。

這些,我沒有在彆人身上找到。

現在看下來,原來,這些你從不在意。

我想,我明白了,你不喜歡我,所以你才會用剛才的話來拒絕我。

對不起!我該走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賀飛離開了,曲夭夭像被閃電擊中。

全身麻木,眼睜睜地看著賀飛失望離去。

她胃裡開始翻騰,這是漂亮的曲夭夭24年來。

第一次有人這麼告訴她,喜歡她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勇氣和善良。

賀飛說得沒錯,曲夭夭的人生字典中,從未以這兩點為傲。

她的老娘,在她成長之初,就是告訴她。

勇氣這種特質,最好少出現在女人身上,勇氣這個詞,等同於二。

而善良,用她老娘的話來說,跟草包差不多。

什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都說的是善良這個傻叉的倒黴嗎?

曲夭夭今天想了一下午,製定了周密的報複方案。

第一個要掐滅的,就是自己之前那養虎為患的善良。

可她沒有想到,恰恰是這些,她拚命想摒棄的,是賀飛喜歡的。

曲夭夭渾身冰涼,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淚流滿麵。

她不知道賀飛的話,對她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隻知道,賀飛離開時,她真的很難過。

她開始記起,賀飛和她認識的點點滴滴。

她終於明白,不止她對他是特彆的。

他對她而言,他也是特彆的,他和她之前認識的男人都不同。

他不會甜言蜜語,也沒有風度翩翩,更沒有什麼浪漫情懷。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他,卻在被她打到牆角。

抓得滿臉包時,還保持著一個男人基本的底限。

在她生病胃痛,需要幫助時,從來沒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過。

他總是嘴上強硬,心中卻一直很柔軟。

他陪著自己,幫了自己,喜歡自己。

卻從未因為他做的這些,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

等曲夭夭明白過來的時候,她衝進了舞會,到處找賀飛。

可惜,賀飛已經離開舞會了。

曲夭夭的心沉到了穀底,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如果讓她把今天經曆過的事情,做一個排序。

她驚訝地發現,賀飛離開這件事,對她而言,才是最糟糕的。

曲夭夭垂頭喪氣地站在大廳裡,第一次,她不再想做眾星捧月,萬人迷的那個人。

好多人和她說話,她置若罔聞。

直到,賀峰走到她麵前。

靜靜地看著她,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