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賴你一輩子(1 / 2)

聚會終於結束了,賀飛今天很高興,感覺自己內心的某種情緒被釋放了。

過去困擾他的某些陰影,已經徹底消散了。

和曲夭夭認識以來,他一直都隻知道她對自己而言,是最特彆的那個。

可他自己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那麼喜歡她,她為什麼和彆人都不同。

經過這次聚會,他突然想明白了。

他變了,確切地說,他漸漸為她改變了。

她改變了自己對女人的陰影和看法,她激起了自己愛的感覺。

賀飛終於發現,有她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不再偏激,不再毒舌,不再粗糙……

他變得神采飛揚,變得細心體貼,變得自信開朗,變得幸福無比……

這一切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遇見了她……

夜色如水,賀飛喝得滿臉紅撲撲的。

他高興之餘,對同學的敬酒來者不拒。

喝了不少,拉著曲夭夭的手,號稱透透酒氣,硬拉著她壓著馬路。

曲夭夭感受到了賀飛的心境,左右後麵閒著也沒事,就陪他壓壓馬路吧!

其實,改變的不止有賀飛,也有曲夭夭自己。

遇到賀飛之前,曲夭夭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妖女。

她熟悉戀愛的所有規則,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時間搞定一個男人。

了解怎樣打扮,怎樣說話,怎樣笑,怎樣哄得不同類型的男人歡心。

一直以來,她用她審慎的眼光,精致的算計評估著男人。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行走江湖,力圖達到算無遺策。

她的終極目標是找到一個溫柔體貼,多金癡情的男人結婚。

可她忘了,她的公式是如此周詳,唯一的問題是她從未走心。

她不明白,情感這種事,缺乏了這關鍵的一樣。

其他的都隻能是個形式,光有形式,沒有內容的感情,得到不容易。

失去卻很輕鬆,所以她過往的戀愛,數量上絕對可以秒了賀飛。

但質量上,說實話,比賀飛好不了多少。

對賀飛,她走了腎,又走了心。

過往的算計開,始如浪潮一般褪去,留下的全是乾貨。

就拿今天來說,如果是以前的曲夭夭,她會選擇袖手旁觀。

甚至她會鄙視,瞧不起這個男人,一個前任都搞不定的慫貨。

她沒多大興趣交往,對以前的她而言,談戀愛就意味著她戴著顯微鏡。

放大每一個男人芝麻大的缺點,然後找到理由否定他,離開他。

說實話,在她這種變態的要求下,能扛得住時間檢驗的男人,簡直是鳳毛麟角。

曲夭夭和賀飛一樣,她以前也不明白。

能輕易離開的,其實算不上真愛,因為所有的離開隻有一個原因。

就是你根本沒有那麼喜歡,真的喜歡,離開的痛是肝腸寸斷,一蹶不振。

而不是你一轉眼,就找了一個以為的備胎,開心得從未有過他一樣。

對賀飛,她之前的原則都沒有了。

嚴格說來,賀飛根本不符合她對男朋友的要求。

就算他的硬件過得去,說實話,也隻是過得去。

曲夭夭這樣的,不謙虛地說,可以媲美任何一個頂級網紅。

最關鍵的是,她很會經營自己,她沒有任何黑料。

她之前的終極目標,其實是加入高門。

而賀飛的軟件,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既不溫柔,也不體貼,還是一個北方杠精加鋼鐵直男。

這樣的北方土著,以前的曲夭夭根本不會考慮。

可惜,一場偶遇的結果,兩人發生了交集。

緣分就是那樣奇妙,她居然愛上了這個,她以前從來不會考慮的類型。

遇到賀飛以來,她放棄了自己之前的太多原則。

她變了,曲夭夭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改變。

她居然為了他,差點成了老媽子,為了他,單挑了他那個麻煩的前任女友。

12月份的北京冷成這樣。

她穿著裙子,居然腦子也抽風了。

為了他的心血來潮,和他一起,像個十八,九歲的女生一樣壓馬路。

二貨賀飛不懂,他是男人,天生就比女生耐寒。

他不懂,很多女生從小到大就手腳冰涼,需要人嗬護。

他更不懂,曲夭夭今天為了漂亮,搭配她那身漂亮的裙子。

外麵雖然穿了大衣,裡麵穿的可是高跟靴子和絲襪。

而那雙好看的小羊皮靴子的鏤空高跟,不是可以壓馬路的款。

曲夭夭本來想著,賀飛這貨一時心血來潮。

壓壓馬路,和她柔情蜜意一會兒就該消停了。

誰知道這貨喝了兩杯貓尿,興奮起來,臉紅脖子粗。

沒完沒了地傻笑,和曲夭夭說著口齒不清的傻話。

像什麼“媳婦兒,我告訴你,我就喜歡你。

媳婦兒,我和你說,你這樣涼著已不是個事兒,人都等著你早點嫁給我呢!

媳婦兒,我可記得哈!你說很快嫁我的……”

他翻來覆去,來來回回就這幾句廢話。

前麵,曲夭夭還看在他喝醉了,今天高興的份上。

耐著性子敷衍他,結果到了後麵,看他壓了快一個小時的馬路,還不消停。

冷風一個勁地往曲夭夭大衣下的腿裡鑽,凍得她都縮得像個鵪鶉了。

用來擺POSE的高跟鞋,鎘得她腳也痛死了。

賀飛這個不開眼的,楞是沒看到。

她就怒了,顧不上賀飛那個麵兒不麵兒的。

臉色一沉,發火了,眼神中危險的小火苗“嗖嗖嗖”地往上竄。

吼他:“賀飛,我告訴你,你彆給我發酒瘋啊!

你有完沒完?沒看到我凍死了嗎?腳也痛死了。

我真是敗給你了,讓人嫁給你是喝醉酒在大馬路上說說的嗎?

真受不了你,就你這樣的,還想我嫁給你?

做什麼夢呢!不和你說了,我氣死了。

要壓馬路你自己壓去,我要回去睡覺了……”

曲夭夭說完,氣呼呼地把賀飛的手一甩。

裹緊大衣,快步朝馬路邊走去,準備攔上車自己走人了。

說實話,這就是妖精和聖母的區彆。

妖精雖然也會喜歡人,但是妖精的喜歡永遠是有條件的。

如果她喜歡的對象,侵犯了自己的利益。

不以自己為重心,忽視自己的需求的時候。

她可不會忍耐,她會暴起,她會發飆,她會甩手走人。

而聖母,隻會忍耐,一直忍到自己崩潰,或者男人跑路,找到更有挑戰的妖精。

曲夭夭甩手跑路了,賀飛楞了半秒。

用手拍了拍自己還有些暈乎的腦袋,試圖搞清楚發生的事情。

什麼情況?剛才還柔情蜜意,你儂我儂的曲夭夭突然就發飆了?

他大汗,鋼鐵直男表示跟不上她的節奏。

不過跟不上管跟不上,被曲夭夭操練得有些覺悟的賀飛卻也明白。

要是他真傻站在原地,等曲夭夭打上車,順利完成跑路後,他就完蛋了。

回去做家務還是小事,要是她把這事上升到兩人的外交關係的層麵。

那就完蛋了,說不定他接下來,一個禮拜的體操運動就泡湯了。

這怎麼行?這可是大事,賀飛打了個激靈,慌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