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怪談高中【27】(1 / 2)

金律師的能量,隻是轉個學,沒人會懷疑他是否能像他說起來那樣輕鬆。

鄭慧英也正有此意,連忙表示自己也要跟著一起看看該給女兒換個什麼學校。像首爾女高這樣的名校居然都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鄭慧英是再也不敢追求什麼名校不名校的了,隻希望能找到一個校風清明的學校讓女兒健康平安地長大。

現在蘇晚晚是全家嗬護的對象,這些瑣碎麻煩自然不會讓她煩惱,所以蘇晚晚很快就被送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塔納托斯知道小妻子不會被恐懼的情緒影響,但該擔心還是忍不住擔心,表示自己要回家準備些美食,一會兒就送過來。

假裝自己很害怕,努力偽裝成正常人的蘇晚晚睫毛微顫,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自己不去眼睛發光地抬眸看過去。

等到房間裡都沒人了,蘇晚晚才翻身重新坐起來,期待著待會兒能吃到什麼好吃的。

始終沉默不語,以至於讓蘇晚晚認為遠離了學校就無法交流的小狐狸忽然操著稚嫩的聲音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既不怕我,也不想要我了。”

蘇晚晚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它說下文,左右這會兒也沒事可做,可有可無地問:“為什麼?”

小狐狸憋出一句話:“原來不是人的東西你見多了。”

人家不僅在學校能跟非人玩耍,家裡還有兩個更厲害的呢,不稀罕它也就理所當然了。

想到未來主人的媽媽跟個老鬼親親我我疑似談婚論嫁,可見是家學淵源,小狐狸覺得自己的存在意義更渺小了。

這讓它很茫然,不確定是不是要及時止損轉投他人。

可是眼饞過能量界的“傾國美人”,誰還能吃得下清秀小佳人呢?能量體的紅色小狐狸委屈地抱著自己的尾巴團成一團。

正當它既念念不舍又不得不舍之時,忽聽女孩兒說了一句:“你說你要我帶你走,現在你是在哪裡?”

小狐狸精神一振,兩隻尖尖的耳朵豎了起來。

願意主動了解它,就是有同意帶它走的意向啊!

可算是讓它給等到了!

蘇晚晚也確實沒讓它失望,在得知它的胎體就在狐狸階梯上麵那棵半枯死的樹下後,又問了它一些問題。

比如帶它走,它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

“我這些年作為許願狐仙,也自帶了一些願之力,如果主人需要許願的話......”

蘇晚晚果斷拒絕:“就你幫人實現願望總不按套路出牌的黑暗手法?還是算了吧。”

能跟怪談扯上關係的,基本上願望成真後不管是許願人還是與願望有關的人,基本上就沒幾個人有好下場。

小狐狸悻悻然甩尾巴,有點心虛地勉強辯解道:“那是我沒全方位地理解許願人的心願才造成了誤會。”

蘇晚晚心頭一動,“那你全方位理解了就能好好地給人實現願望了?”

小狐狸自然一疊聲表示就是這樣。

其實從一開始,蘇晚晚就打定主意要把這隻狐狸帶走,隻是因為暫時分不清是敵是友,也沒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便刻意保持對它的忽視,偏偏又時不時套它兩句話。

金律師辦事效率很高,過了兩天蘇晚晚就跟鄭慧英女士一起回學校收拾行李。珍勝早就知道她今天要來學校的事,早早就特意翹了課跑來宿舍樓下等她。

兩人見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鄭慧英知道給女兒一點時間跟朋友道彆,便叮囑蘇晚晚就留在樓下,她跟著校領導以及宿舍管理員上樓收拾東西就行。

結伴走在宿舍樓下的小道上,不知道是不是路邊的樹生了病害,夏日正好,卻已經鋪了許多落葉在路麵上。

踩著落葉,兩人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路,跳上一個台階,珍勝轉身回眸看她,眼裡有千萬的不舍:“你下一個學校是哪裡?我們還有機會一起玩嗎?”

最近這個來星期因為珍勝補課努力為留學深造做準備,加上宿舍又分開了,兩人始終沒能有機會見麵,沒想到再見麵就會是分彆。

蘇晚晚也挺不舍的,低頭用腳踢落葉:“金叔叔說是龍洞區那邊的一所普通高中,那邊距離我現在住的地方近,可以走讀。”

出了宿舍這茬事兒,鄭慧英女士是再不敢讓她住校了。

珍勝也覺得好友轉走挺好的,就這兩三天的時間裡,整個學校都快議論得翻天了,三號樓宿舍跟蘇晚晚她們同一層樓的學生更是好些個都能搬則搬,不能搬地乾脆就請假回家了。

一來,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懸疑恐怖色彩,在本就平淡的校園生活中絕對是爆炸性的。如此一來,身為事件中心人物之一的好友如果這時候還留在學校,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地議論評說。

二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是原本是約好了四個人一起去,結果另外兩個人臨時爽約,很可能就是因此才讓那兩個死掉的女生惹惱了某種不可說的存在。

這種謠言實在荒謬,可抵不住議論的人基數太大,相信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事件中心人物的另一個叫樸淑娜的,據說已經到了請心理醫生的程度了,珍勝實在不希望自己朋友也變成那樣。

室長看心理醫生的事,蘇晚晚也知道,有心想去看望一下,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給對方怎樣的安慰。

——說不定看見她,對方反而會更加受刺激。

於是想想也就暫且作罷了。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早就已經死掉的室友莫名其妙回來了,還跟自己睡了一晚上,甚至還差點來了一番對話。

這種事絕對是越想越恐懼,普通人承受不住反複的回憶折磨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反而應該是她這個事後發現真恩和小美死亡的人。

珍勝陪著蘇晚晚走了一圈,又說了一會兒話,到底還要回去上課,再舍不得也隻能交換了彼此的具體家庭住址,再約好這個周末一起出來玩。

所幸兩人都是在首爾,不至於隔著天南地北,這麼一想,不舍的離彆惆悵好歹有所緩解。

等珍勝走了,蘇晚晚往一號樓那邊去。

原本蘇晚晚是不知道真恩和小美那天到底去的是廢棄畫室還是一號樓,是問過小狐狸後才知道的。真恩和小美受了某些有心人的蠱惑,在不該去的時間點去了一號樓,作為祭品獻祭給了殺死宿舍管理員阿姨的浴室怨鬼。

說來這事兒蘇晚晚本人也曾多次險些被牽扯進去,因為小狐狸說浴室怨鬼就是因為跟著她離開了學校,接連殺了不少人,才變得強大起來。

浴室怨鬼因為與同/性/戀人在浴室情不自禁時被闖入的老師撞見,事後不堪受辱,在浴室自殺了。

自殺之後不甘心,便成了怨鬼,發瘋的時候就會對闖入浴室的人進行殘忍殺害發泄怨氣。

按照小狐狸的說法,蘇晚晚靈魂蘊含的能量是與整個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對於鬼怪來說,既有絕對的吸引力又有一定的震懾力。

——仿佛世界法則對鬼怪的約束,在她周圍顯得模糊起來。

蘇晚晚不管這些玄之又玄的說法,隻是很直接地問:“狐狸階梯現在還能許願嗎?真的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嗎?”

小狐狸有心想讓新主人向自己許願,以此來證明自身價值,蘇晚晚卻隻說它的留著還有用。小狐狸隻好回答說:“階梯並不一定非要叫狐狸階梯,它本身就有一種特殊能量磁場,現在有人替代我留在那裡,許願的規則依舊沒變。”

也就是說,隻要許願人的許願範圍、要求、條件等足夠清晰且符合邏輯,就還是可以實現。

得到答案後,蘇晚晚有了現在的再一次狐狸階梯之行。

狐狸階梯與一號樓呈遙遙相望之勢,站在台階下麵回頭望去,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的一號樓顯得彆樣冷清陰森。

冥冥中,蘇晚晚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仿佛潮濕之地蠕動的蟲,既黏糊又惡心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暗自吸了口氣,蘇晚晚轉回身,低頭看著腳下被歲月侵蝕得表麵凹陷的石頭台階,開始輕聲數數:“一,二,三,四,五......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頓了頓,蘇晚晚看著真的憑空多出來的第二十九級台階,緩緩抬起腳踩上去。

觸感是綿軟黏膩的,耳畔有無數嘈切之聲震得腦子發懵,在踩下去的瞬間,台階之上的空地平地生風,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