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們有個兒子?【正文完】(1 / 2)

在回英國的飛機上,蘇晚晚做了個夢。

很漫長,又很倉促的夢。在夢裡,她重生回自己小學時代,剛鬥誌昂揚要裝逼做一回重生文主角,卻在挨揍後很快就穿到了美國的布朗家。

那時候傻不愣登的,對什麼都還沒有概念,隻把那一世當作又一次完整的人生過,然後就是在傻白甜的青春少女時代遇到了穿著黑色鬥篷的塔納托斯。

在夢裡,蘇晚晚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一切,仿佛在看回憶電影,所以即便是在做夢也並不影響她對此吐槽。

——也就傻白甜時候才會那麼單純,換作其他時候的自己,看見塔納托斯的第一眼絕對會繞道遠離,因為看起來太像喪心病狂的連環殺人狂了。

多年歐美犯罪劇觀影經驗告訴我們,長得越俊氣質越高潔的男人越可能是BT。

一路看一路吐槽,在看自己穿越第二個世界的時候蘇晚晚差點兒沒在夢裡給自己尷尬到厥過去。好在結局的時候看見小安琪拉還在,蘇晚晚還可以自我安慰:傻的不是我,是小安琪拉。

第三個世界,自以為聰明的小屁孩兒。

PS:塔納托斯真可(搞)憐(笑)哈哈哈哈哈......

第四個世界,哎呀塔納托斯原來是這個世界開始茶裡茶氣的嗎?

第五個世界......

第六個世界......

啊,所以現在剛經曆的是第七個世界?

不,好像也不能算,因為按照塔納托斯所說,回到美國就是她曾經來到過的第一個世界,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一覺醒來,蘇晚晚靠在椅背上緩了緩神,忽然側頭問坐在旁邊安靜看書的塔納托斯:“7這個數字,真的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塔納托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產生了這樣一個疑惑。不過他還是放下手上的書,沉思片刻,才開始從古到今,從西方到東方,縱橫著全麵地說了一下這個“7”在人類著作文獻或各種神話傳說中所代表的意思。

彆說,作為華國人,蘇晚晚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對“7”的解讀不僅僅存在於西方國家,華國居然也自古就有。

最後塔納托斯總結:“我不是創世時就誕生的,所以對此並無太肯定的認知和理解,隻是縱觀古今東西各方,對‘7’的理解,似乎都與‘和’、‘幸運’、‘新生’、‘創造’等含義有關。”

這其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想想看,明明在更古早以前,很多大陸的原著居民之間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聯係或交流,可是對於某些事物的理解看法,卻能達到如此驚人的相似。

剛開始塔納托斯是因為想要更靠近老婆才去了解華國文化的,後來了解得多了,自己也產生了興趣,便順勢把全球各地不同國家不同神話宗教體係的書籍、傳說等都了解了一番,且算是打發時間。

另一個,了解的時候遇到他認為有意思的事,也會在心底格外著重記一下,琢磨著等有機會了,要如何說給老婆聽。

——雄性向喜愛的雌性展示自己這種事,可不管種族還是婚前婚後。

蘇晚晚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閉上雙眼,繼續往後縮進椅子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思索這一切。

其實說思索,她也沒特彆的執念非要弄明白哪個問題,因為冥冥中自有一股暖意安撫著她,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明白總有一天,該她知道的她都會知道。

隻不過需要等待。

就像冬日裡安安靜靜窩在土壤裡等待春日的種子,也像順著水流向前漂泊,篤定自己終有一日會到達海洋的水滴。

*

對於閨蜜的突然回國,克萊爾自然驚喜萬分,接到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已經找回記憶的蘇晚晚對她也是想念萬分,見麵就忍不住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嘿美女,你肚子怎麼長胖了?”以前的克萊爾腰肢細細的,蘇晚晚可沒少抱。

克萊爾哈哈大笑,真像朵隨時可能笑掉大腦袋的太陽花:“安琪拉你傻了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你要當阿姨了嗎?”

蘇晚晚還沒反應過來,思緒停留在她什麼時候跟自己說過這件事上,克萊爾拉著她的手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他已經五個月了,聽人說發育得快的話,這時候都可以聽見外麵聲音了。要是他聽見他的天使阿姨出國一趟就把自己給忘了,不知道會不會難過噢。”

蘇晚晚這才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在她肚子上打圈:“天啊,我真是給忘了...呃,不,我隻是看見你美麗依舊的臉龐,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孕婦!”

克萊爾咯咯地笑,忍不住又抱了抱好友:“安琪兒,我真懷疑你去的不是英國而是法國。”

說完狠狠貼她的臉頰,真誠地述說自己對蘇晚晚的思念:“真高興你能回來,在我生產之前。”

其實距離她的預產期還早得很,可是克萊爾就是擔心好友跟丈夫在國外玩高興了直接奔去全球旅行去了。

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想當初才結婚沒多久這家夥就一聲不吭地和托納斯度蜜月去了,一度就是好幾年,要不是好友時不時都會跟家裡人聯係,克萊爾都要以為好友成失蹤人口了。

蘇晚晚很快也理清了在其他人看來自己消失的這些年是個什麼狀態。

還在上大學就英年早婚,婚後兩年不到,就突然宣布自己跟丈夫出國旅行去了,然後就是時不時冒出來一下子,也僅限於參加學校的規定考試。

這時候還算好的,等到徹底畢業了,好家夥,那才真是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出現一次,就連布朗太太那裡也見不到女兒本人。

而這時候,距離蘇晚晚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三年了,而克萊爾也終於在大學畢業的晚會上接受了艾利克斯的當眾求婚,兩人婚後第二年就懷上了小寶寶。

也就是現在克萊爾肚子裡這個。

雖然很想跟久未相見的好友再聊聊,到底知道蘇晚晚剛下飛機很累,克萊爾一直逗留到艾利克斯下班順道過來接人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和蘇晚晚分彆。

等人走了,看看與記憶中一般無二的小家,蘇晚晚問塔納托斯:“在克萊爾他們看來,時間隻過去了三年,可是你在英國已經守了‘我’兩年了?”

說“我”的時候指著自己的身體,塔納托斯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現在的“我”是安琪拉·布朗,那原來的英國“安琪拉”又是誰?

對此,塔納托斯隻表示:“每一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籠罩在世界意誌之下的,祂給予你這個身份,你就可以成為一切。”

換句話說,就是世界意誌給開了個後門,開了個小外掛統一篡改了一些人的記憶和認知。

聽起來玄之又玄,不過好吧,總之也就是一個她在世間行走的身份。

就像她曾經在其他世界裡的身份一樣,有的是暫時寄身,有的則是本就不該存在的,隻因她要到來而臨時捏造塞進去的。

蘇晚晚也明白了這兩者的區彆。前者就是她會隨時走人,後者就是她可以在那裡生活到身體能量自然終結。

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蘇晚晚第二天就回布朗家,好好和父母親熱了兩天,這導致塔納托斯都被忽略了。

也是因此,一開始塔納托斯根本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家這一晚半夜,小憩一會兒又自然情/動到纏綿的時候,蘇晚晚忽然扭頭問趴在自己背上的塔納托斯:“塔納托斯,我們是不是有個兒子?”

正埋頭認真工作的塔納托斯一時有些茫然,還傻傻地“啊?”了一聲。蘇晚晚反手推他,要把他推下來,塔納托斯才回過神來,疑惑地說:“對,所以你忘了?”

這個忘,是記憶沒有恢複完整,或者因為洛斯特特殊的天賦神性:嗜睡與遺忘所造成的?還是像他一樣,因為兒子太沒有存在感了所以很多時候下意識忽略的忘?

工作中斷的夫妻倆在曖/昧的情/趣/夜燈下麵麵相覷,最後蘇晚晚心虛地往被窩裡縮了縮,含含糊糊說:“嗯,當然不是,就是,咳,孩子長大了,我們就應該給他自由,對吧?”

塔納托斯看了看小妻子,毫不含糊地點頭附和:“對,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又不是需要我們照顧的小寶寶。”

這話說得蘇晚晚更心虛了。

因為她已經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洛斯特還在她肚子裡,穿越期間倒是相處過,還在某一個世界裡把他像普通人類小孩一樣撫養長大。

可因為缺失作為母親的記憶,到底還是缺席了他的降生和成長。

越想越愧疚,蘇晚晚翻身鑽進塔納托斯懷裡,小聲問他:“要不然,我們去找找洛特斯?”

有妻萬事足的死神先生自是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就是磨磨蹭蹭尋摸機會,好哄著小甜妻繼續剛才的工作。

做事就應該有始有終,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計劃要去找目前不知道去到哪個世界的兒子,蘇晚晚和塔納托斯倒沒有說走就走,而是先把之前就跟人約好的事先做了。

比如說跟克萊爾夫婦約定要周六一起去賽車場看賽車這事兒。

之前是克萊爾解了對好友的思念,目前剛開始工作的社畜艾利克斯可沒空好好跟蘇晚晚這位當年共過患難的老友好好說說話。

所以四人乾脆約了艾利克斯不用上班的周六一起出來看場賽車,再好好聚聚。

因為了解兒子自帶的天賦屬性,蘇晚晚害怕自己又給不知不覺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兒子,所以特意寫了十好幾張備忘便利貼,床頭、梳妝台、洗手間鏡子、樓梯扶手、冰箱門,甚至連手機殼背後都貼上了,都是提醒自己要去找洛特斯的。

對此蘇晚晚還不無憂慮地說:“親愛的,你說羅特斯有這樣的天賦神性,以後萬一遇到喜歡的人,卻總讓人給忘了,你說那得多虐心啊。”

光是想想就慘過棒子國年度最虐言情劇,蘇晚晚都不忍心繼續往下想。

這問題把塔納托斯都給問卡殼了,半晌才在小妻子的催促上猶猶豫豫地回答:“不至於吧,如果是彼此真心想要靠攏的,怎麼也不至於忘掉吧。”

這話說得蘇晚晚越發心虛了。

因為她自己就是忘掉的那一個。

承認老公說得有道理吧,豈不是自己承認自己對兒子愛得不夠深?否認這個說法吧,又實在找不到更能安慰人的了。

嗨,就這麼著吧。

最後蘇晚晚自暴自棄地想。

周六一大早,蘇晚晚就跟克萊爾煲起了電話粥,從起床時昨晚做了什麼樣的夢,到自己用的牙膏是什麼口感,再到今天彼此要穿什麼衣服化什麼妝容背哪種包包帶不帶自製飲品小點心等等等等。

塔納托斯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倒是電話另一邊從睜開眼就聽著這一切的艾利克斯頗為震驚。

既震驚於原來女人們連這些都能當作話題聊個沒完沒了,又震驚於自己妻子居然能如此嘮叨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