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道他也重生了(1 / 2)

柳江權袖中的手猛然收緊,勉強一笑:“聽說七皇叔近幾日抱病在床,怎麼會來這裡?”

夜放臉上有些憔悴,掩飾不住的病態,就連眸子裡都是一片血絲。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花千樹一眼,隻是輕描淡寫地挑眉,嗓音黯啞:“路過,進來看個熱鬨,順便帶她走。”

柳江權暗中咬牙:“皇叔有所不知,適才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與男人在房中苟且,被眾人捉奸在床,已經是殘花敗柳。您府上有太後娘娘親賜的六房如花姬妾,她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夜放身子不易察覺地一震,晦暗不明的眸光從花千樹的身上掠過去:“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本王我還看不上,我府裡隻是缺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頭而已。不過柳副將看起來頗有些不舍,......應當不會與我爭搶吧?”

柳江權一臉皮笑肉不笑:“豈敢豈敢?七皇叔相中的女人,誰敢有二話?隻是,太後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這花家女眷須儘數送去教坊司,這......”

夜放狂傲一笑:“一個賤奴,我想殺就殺,想放就放,太後那裡,自然有我扛著,柳副將何須多管?”

話裡掩飾不住對花千樹的鄙夷與不屑,甚至厭棄,令她的心不由就是一沉。

前世裡,夜放是將她寵到心尖上的,他何曾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同她說過一個字?

柳江權訕訕地笑,心底怒火翻湧,卻不敢再有二話:“這便命人駕車將她送去王府,聽憑七皇叔處置。”

夜放微微勾起唇角,一抹嗜血恨意稍縱即逝:“奴才自然要有奴才的樣子,何須這樣抬舉?命人將她綁在我的馬尾,直接拖回王府!”

花千樹一個冷戰,突然有些心驚。

此時的夜放,仍舊是無可挑剔的氣度風華,隻是,多了一絲沁入骨髓的寒氣,令人望而生畏。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裡充滿的是厭棄與恨意,與前世裡的深情繾綣判若兩人。

為什麼?

難道之前發生了什麼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與前世裡有偏差?

還是......他也重生了?

這個想法過於地大膽,甚至於激起了花千樹一身的冷汗。

他此時救下自己,是為了當初驚鴻一瞥種下的情根?還是三年之後,自己的愚蠢背叛對他造成的傷害?

依照他七皇叔的脾性,凡是叛徒,無一例外,都隻有死路一條。

而自己,恰恰就是前世裡害他萬箭攢心的罪魁禍首。

若果真如此,他怎麼可能饒恕自己?

夜放轉身出府,自始至終,目中無人,依舊還是那個狂妄的男人。

花千樹被士兵推搡著出了府。已經是殘陽如血。

花府門口,滿目狼藉,仍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地上一字排開,大大小小十幾具屍體,鮮血滲透了蒙屍的白布,慘不忍睹。

許多百姓將花府門口圍攏得水泄不通,義憤填膺地悄聲議論指點。

三年裡,這幅場景仍舊曆曆在目,無數次自噩夢中驚醒,銘心刻骨。

今日,再一次麵對自己至親之人鮮血淋漓地慘死麵前,仇人就趾高氣昂地站在自己身後,她卻無能為力。

花千樹頓住腳步,目光從那十幾具屍首之上緩緩掃過,撕心裂肺,令她痛得幾乎不敢呼吸,眼淚滂沱。

身後士兵不耐煩地催促:“磨蹭什麼?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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