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眼疾手快,輕巧一躍,便躲閃開:“你這待客之道真的無法恭維。你那日氣勢洶洶地跑去我的院子無理取鬨我都沒有計較,你反倒是一見我就下了逐客令。”
挽雲“噌”地站起身來,指著花千樹的鼻子:“這話你還有臉說出口?若非是你挑唆,我何至於那樣狼狽,被彆人看了熱鬨不說,還被搜刮了一個乾淨。”
彆人那裡氣撒不得,這是全撒在自己身上了。
花千樹不急不惱,淡然道:“我知道我如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我反正已經將院子裡的人全都得罪了一個遍,你們如何看我無所謂。但是對於挽雲姨娘你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你跟前的丫頭與我無冤無仇,卻無中生有,賴在我的身上,還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這是擺明了吃裡扒外,拿你當槍使。沒準哪一日,害了自家主子也說不定。”
“呸!”挽雲憤憤地打斷她的話:“跑來這裡挑撥我們主仆的關係來了?真卑鄙!”
“是不是挑撥,奉勸你還是多嘴向你母親打聽一聲。一來,還我清白,二來,你跟前那個酒兒究竟是誰的心腹,聽誰的命令也就一清二楚。這對於你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挽雲餘怒未消,不肯將她的話聽在心裡,冷冷地譏諷一笑:“敢作敢當,你既然說了便不要害怕彆人尋你算賬,這樣枉費心思沒有用。”
花千樹還未張口,就聽到外麵院子裡有人隔了挺遠就笑著招呼:“看來今日挽雲這裡有客了?”
核桃站在門口請安:“晴雨姨娘安好。”
晴雨急匆匆地一腳踏進屋子裡來,身後跟著的丫頭懷裡還抱著個花布包袱。
挽雲一見她,立即就和緩了臉色:“晴雨姐姐。”
院子裡幾個姨娘因為是同一日進府,誰也不服誰,所以也沒個排行,像彆人家那般稱呼“二姨娘”“三姨娘”的,相互之間也不稱姐妹,都直呼其名。挽雲這裡例外。
晴雨笑著打量花千樹一眼,意味深長:“什麼時候花姨娘與挽雲走動得這樣親密了?”
挽雲忙不迭地撇清:“是她死皮賴臉地跑來我的院子裡說話。”
花千樹仍舊站著不動,沒有走的意思。核桃站在門口,挑了門簾,向著晴雨的身上悄悄努了努嘴。
她就心裡有了數,心底一聲冷笑。
看來,自己主動跑來挽雲的院子說話,有些人做賊心虛坐不住了。
“我說也是,挽雲潔身自好,怎麼可能與這種人親近?招惹一身晦氣,讓大家夥也看不起。”晴雨傲慢地瞥一眼花千樹,鼻端冷冷地譏諷一聲。
“我自然是比不得晴雨姨娘有心,值得結交。”花千樹不急不惱,笑吟吟地道:“挽雲姨娘這裡有丁點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耳目,立即過來噓寒問暖,可見關懷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