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三條路?難道不能從輕?”花千樹繼續討價還價。
嚴婆子咬著後槽牙,不耐煩地道:“不能!”
花千樹緩緩勾起唇角,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微微眯起,在挽雲與酒兒的臉上蕩漾過去。
正得意地等著看笑話的幾人頓時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感覺脖頸裡似乎有陰風飄過,密密麻麻地起了雞皮疙瘩。
晴雨也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果真,花千樹兩步上前,撿起了惡作劇的人丟盔棄甲之時,丟在窗下的那套白衣裙,裡麵還撐著竹架,頂端頂著墨汁染黑的亂麻,舉在頭頂左右搖晃,便如女鬼懸空飄蕩。
她得意地晃了晃:“我可是實事求是,沒有虛言,證據還留在這裡。至於是誰在裝神弄鬼嚇唬我,那就請嚴嬤嬤秉公而斷,追查一下。”
這是顯而易見的。
適才正是挽雲被嚇得失魂落魄地跑出去,大聲呼叫,引來了眾人。
嚴婆子突然發現,自己中了花千樹的圈套,適才一問一答間,她已經封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她縱然是想偏袒挽雲也是不可能。
誰讓自己適才說得那樣斬釘截鐵。
挽雲同樣也是啞口無言,想反駁,卻不知道怎樣辯解。
花千樹笑吟吟地問嚴婆子:“嚴嬤嬤受老太妃倚重,想來這執行家法也定然公平公正,不會因人而異吧?”
“自然不會!”嚴婆子將後槽牙咬得更緊:“是誰在裝神弄鬼,自己站出來吧。”
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望向了挽雲。
挽雲膽怯地望了晴雨一眼,晴雨慌忙將目光遊離到了彆處,裝傻充愣。
挽雲也隻能舍車保帥,一指跟前的小丫頭酒兒:“是這個丫頭搗鬼。”
“喔?”嚴婆子挑了挑眉:“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是?”
酒兒沒想到,挽雲竟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滿心冤枉,但是奴才,不就是用來背鍋的嗎?她哪裡敢反駁一個字?
“噗通”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嚴嬤嬤饒命,奴婢就是想跟花姨娘開一個玩笑,並不像她適才所說的那般。”
“承認了就好。”花千樹笑嘻嘻地道:“我與你可沒有這麼熟,熟悉到可以開這樣的玩笑。而且,你是奴才,我是主子,咱王爺府裡還有這種以下犯上的傳統?是不是應當罪加一等?這三條路,不知道你願意選哪一種呢?”
挽雲見花千樹並未追究自己的責任,情不自禁地就鬆了一口氣。
酒兒被嚇得不輕:“求求嚴嬤嬤,求求花姨娘,千萬不要讓老太妃知道。我會被趕出王府的。”
花千樹若有所思地看了晴雨一眼:“晴雨姨娘難道就不打算可憐可憐這個丫頭,幫她把被罰的月例交了,也免得她挨打?”
晴雨不自然地扭過臉去:“她又不是我的奴才,我為什麼要出頭。自然還有挽雲在呢。”
“吆,挽雲姨娘囊中羞澀,就連下個月的月例都被扣去了一半,大家眾所周知,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這對於你來說,可是九牛一毛。”
晴雨瞬間就惱羞成怒:“老是扯我做什麼?今日這事情與我又沒有關係,都是這個丫頭自作主張。”
花千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俯下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痛哭流涕的酒兒:“不若這般吧,晴雨與挽雲姨娘都不管你,我就多一回事。隻要你今日當著挽雲姨娘的麵,告訴她,那日究竟是誰嘴碎,在她母親麵前胡說八道,挑起事端的,我就幫你把罰銀交了。
我雖然沒啥積蓄,可是你三個月的月例,我勉強還能湊得出來。總好過你被打二十個耳光,這臉都被打腫了,誰看到都會指著你笑話,一個大姑娘家,臊都臊死了。你說,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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