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抖開被子:“看您手都冰涼了,趕緊床上來捂捂,出身熱汗。”
花千樹脫了繡鞋,隻覺得腳麵火辣辣地疼,小心翼翼地除去羅襪,才發現腳麵之上都腫了,而且被紮破了幾個洞,已經滲出血來。
核桃也一眼看見了,驚呼道:“這是怎麼了?”
花千樹苦笑道:“挽雲的鞋底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不僅防滑,還傷人特彆疼。”
“簡直豈有此理!”核桃義憤地道:“她先傷人還惡人先告狀,王爺怕是也被她騙了。我去尋府裡大夫過來,也讓大家夥都知道,這挽雲姨娘有多陰險。”
小核桃什麼時候竟然也有這心眼了?
花千樹抿唇一笑,搖搖頭:“算了,沒有必要。”
“為什麼?”核桃依舊氣憤難平。
為了什麼?就算是他知道了又怎樣,他如今非但不會心疼分毫,不雪上加霜便是手下留情了。
花千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核桃慌忙拿被子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又拿帕子將她發梢擦乾淨:“總是要請大夫看一眼的好,吃付湯藥,免得傷寒。”
花千樹最怕吃那些實打實的苦藥湯,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吃不吃。”
轉念竟然有些饞酒了,咂摸咂摸嘴,想起帶著各種果香的七色甜酒就覺得口舌生津。實在不行,白酒也湊合,一杯下去就暖了肚腸。
門外有腳步聲,核桃迎出去,是魚丸兒端著一碗薑湯,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一進屋就是衝鼻子的辛辣薑味。
“姨娘?我給您衝了一碗薑湯,趁著熱燙趕緊喝了發發汗,劉媽說這個最管用了。”
盛情難卻啊,花千樹屏住呼吸,小口小口地抿著薑湯,一會兒的功夫,身上便滲出一層細密的汗,徹底暖了過來。
魚丸兒跟核桃站在花千樹床前絮絮叨叨地說話。
“姨娘,你不知道,現在院子外麵可都炸了鍋了,幾位姨娘心裡頭可都不服氣呢。她們眾口一詞說你適才跳的舞,簡直太難看了,像個妖精似的,不及挽雲姨娘的胡旋舞端莊,怎麼也想不明白鳳世子如何會為你說話?”
花千樹呲牙一笑,這種舞原本就是跳給男人看的,女人自然就覺得有些礙眼。
她笑嘻嘻地問魚丸兒:“難道連你都覺得我剛才跳的舞不好看嗎?”
魚丸兒猶豫了片刻,方才老老實實地搖頭:“不太好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姨娘們背地裡全都議論說您的頭發特彆的好看。她們都在好奇您這頭發是怎麼梳理出來的呢?”
花千樹漫不經心地抓了一把頭發,發梢處,因為被水洇濕,所以波浪卷已經全部打直了:“這頭發可不是誰都能燙出來的,需要技巧。就算告訴她們方法,她們也絕對燙不出這個效果。”
魚丸兒不好意思地道:“適才吟風姨娘跟前兒的丫頭跑到我跟前拐彎抹角地打聽來著。”
“打聽什麼?”花千樹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