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受傷之後,閉門兩三日不出。
她一向對於自己的身手頗為自負,以懲惡揚善的女俠自居,這次敗在花千樹手下,被打了一個落花流水,小心靈上一時半會兒受不了。
烏著個眼圈站出來,彆人問起,也沒臉回答。
而花千樹則不一樣,她的臉皮足夠厚,淤青著唇角在霓裳館裡大搖大擺四處走動,身後小丫頭們就竊竊私語,說花姨娘不自量力,被吟風姨娘給收拾了。
花千樹也笑吟吟地不爭辯。
吟風再見到她,雖然仍舊是鼻孔朝天,刻意地愛答不理,但是再也沒有對著她冷嘲熱諷過。
果然,還是拳頭底下出政權,男人們都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對付吟風這種漢子一樣性情的女人,就是要動真格的。
緊接著,府裡便第二次發月例銀子了。
嚴婆子咬著牙根將屬於花千樹的銀子原封不動地交給她。她笑眯眯地接在手裡,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謝”,將嚴婆子氣得鼻子都歪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月例,嚴婆子還敢不敢貪墨進自己懷裡。
花千樹這無疑就是斷了她的財路,不共戴天。嚴婆子恨不能將她的後背瞪出一個窟窿來。
花千樹渾然不覺,帶著核桃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暗自盤算著晚上好生改善,正與核桃商量著吃些什麼,討論得口舌生津,就聽到院子門口有人喊:“花姨娘在嗎?”
聽聲音很是陌生。不是院子裡的丫鬟婆子。
有客人?
核桃狐疑地走到窗戶跟前看了一眼,扭過臉來對花千樹詫異地道:“是挽雲姨娘的老娘孫氏。”
“她來做什麼?”
“今日是發月例的時日,肯定是又來扒皮來了。”核桃幸災樂禍地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挽雲姨娘活該是有這樣的母親,如今我一點也不同情她。”
兩人沒有迎出去,那個孫氏倒是自己走了進來。
核桃嘀咕一聲:“這麼沒有規矩,不請自來。”
花千樹輕哼一聲:“讓她進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幺蛾子。”
核桃撩簾走出屋子,那孫氏已經自己進了堂屋,見到核桃不自然地笑了笑:“原來姑娘在呢。我喊了兩聲沒人,就自個進來了。”
核桃見了她沒有什麼好臉色:“我家姨娘剛合了眼睛想休息,就被吵醒了。正吩咐我出來看呢。”
花千樹撩簾出來,徑直在堂屋椅子上坐下:“原來是挽雲姨娘的母親,可是挽雲姨娘沒在院子裡?所以尋到我這裡來了?”
孫氏搖搖頭:“婦人是專程來求姨娘您的。”
“求我?”花千樹抬手示意讓座:“求什麼?”
孫氏毫不客氣,一抬屁股就在花千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徑直開門見山:“是這麼一回事,您看,上個月,挽雲不是跟您鬨了點誤會,連累著被嚴嬤嬤罰了**兩銀子嗎?她這個月就沒有什麼花銷了,可憐我們這一大家子人,生活就沒有了著落,隻能喝西北風。
上一次,人家晴雨姨娘蠻慷慨,給掏了銀錢補貼了我們一個月,我們總不能再向著人家開口。我這左思右想,挽雲也就跟花姨娘您最親近了,所以,就厚著臉皮上門,向您求點貼補,幫我們家度過這個難關。”
好厚的臉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