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心裡驟然一驚:“我說什麼了?跟吟風吵架了?”
“你們喝了酒關係那麼鐵,怎麼會吵架呢?你說要搶許多的美男,建一座盤絲洞,跟吟風姨娘共享呢。”
花千樹呲牙一樂:“果真酒壯慫人膽,我喝了酒原來是這樣豪氣蓋世。就算是來一頭猛虎,我也能將它乾趴下。”
核桃涼涼地道:“確實,王爺都被氣瘋了,老虎算什麼?”
“什麼?”花千樹訝然抬頭:“七皇叔?他聽到了?”
核桃“嗯哼”一聲:“非但是聽到了,還是他將你拖進屋子裡來,也不知道你又亂說了什麼。”
“噗通”一聲,花千樹的身子重新重重地栽了下去,嘴裡自顧念叨:“我還沒有醒酒,這是在做夢。”
徒勞地掙紮了半晌,將被子撩開:“我渴了。”
核桃給她倒了一杯涼茶,她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方才澆了喉嚨裡的火。
“愛咋咋滴吧,反正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個比喻核桃聽著總覺得有點紮耳朵,可是又很適合自家主子現在這幅頹敗的樣子。
“不對呀,”花千樹扭過頭來:“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攔著我?就這麼讓我口無遮攔地胡言亂語?不行,我找吟風算賬去,吃酒的時候哥倆好,危險一來,怎麼就連點義氣也不講?”
“您快拉到吧,姨娘,這麼丟人的事情您還要振振有詞地去興師問罪,折騰得大家夥全都看笑話嗎?再說,吟風姨娘昨夜裡也喝多了,走路都不穩了。”
花千樹這才覺得勉強心理平衡了一點。
看來不是自己酒量差,而是酒不好,上頭!
她與吟風兩人全都睡了一上午,下午方才醒來。吟風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昨夜裡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忘得**不離十了。
兩人見麵,相視一笑,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吟風衝著她擠擠眼睛。一張口還有滿嘴的酒氣:“昨夜裡怕是凶猛得不要不要的,將王爺給嚇著了吧?”
花千樹輕哼:“吃酒時倒是說得義薄雲天,見我大禍臨頭你溜得比兔子都快。”
“我倒是想惹禍上身,可惜王爺看都不看我一眼。誰讓你那般勾人呢,王爺見天翻牆越脊地偷偷過來寵你。難為七皇叔將你的院牆壘那麼高,這不是難為自己麼?也多虧了身手了得,否則出來進去的還要隨身帶條繩子。”
上次因為鳳楚狂,嚴婆子折騰著捉奸,將院牆上全都加了碎瓷防賊,那些功夫不濟的,想要扒牆頭的確費力,可是像七皇叔這般飛簷走壁不費吹灰之力的,也不過是個擺設。
花千樹隻當做吟風是在調侃自己,渾然不將她的揶揄放在心上,隻是疑惑地問:“帶繩子做什麼?”
吟風漫不經心地道:“還能做什麼?帶條繩子好爬牆唄,難不成陪你跳鴛鴦繩?”
花千樹不由就是心裡一動:“我去看看。”
“看什麼?”吟風在身後疑惑地追問。
“看看怎麼爬牆?”
吟風“嗤嗤”的笑:“聽風就是雨,這是什麼脾氣?”
一轉眼的功夫,花千樹已經出了霓裳館,並未與她貧嘴。
她徑直去了鸞影的院子外牆。
吟風的話令她突然冷不丁地想起那個跳繩的女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