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呸”了一聲:“聽拉拉蛄叫還不種莊稼呢?她們儘管胡說八道去,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唐公子都說喜歡你了,那還怕什麼?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那唐公子也隻是凡夫俗子一個,不過是會彈兩首風騷的曲子,生得一副好皮囊而已,其他的未必比得過你。”
“酒兒她們經常挖苦我,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往心裡去。我難受的,是那唐公子的態度。”
“唐修展怎麼說?”
核桃又情不自禁紅了眼圈:“他跟寥寥和酒兒解釋,說不像她們想的那般,我們不過是尋常交情,讓她們千萬不要誤會。或許,他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這樣說話,又將我置於何地?他那日裡跟我說的那些曖昧話還作數麼?”
花千樹無奈地笑笑:“一點微末小事,你就至於這樣哭鼻子?這府裡下人是不允許私相授受的,他這樣說也無可厚非,免得你受責罰。”
“可他,當時那表情,特彆慌亂,就像是急於向寥寥她們撇清關係一般。而且,而且,我這香胰子也送得晚了,他應當是已經有人送了。”核桃委屈地道。
“有人送?”花千樹詫異地挑眉:“怎麼可能呢?我們就做了幾塊,你心裡都是有數的。”
核桃吸吸鼻子,悶聲道:“可他一靠近我,我就聞出來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就是咱們香胰子的氣味。”
“是什麼花的香味?”
“好像,是茉莉花。”
花千樹半晌沉吟不語。
核桃也覺察到了她的反應:“怎麼了?姨娘。”
花千樹沉聲道:“茉莉花味道的香胰子是送給了晴雨。”
核桃愣了半晌,終於恍然大悟:“一定是寥寥私下裡送他的!難怪見我與他一起那樣生氣,說的話也惡毒。而唐公子急慌慌地分辯。”
花千樹狐疑地思忖半晌:“無論是誰送他的,也說明這個唐公子怕不是多麼專一的人。早一點發現也好,用情不深,也好脫身。日後他若是再說那些甜言蜜語,自己心裡也就有數了。”
核桃委屈地點點頭:“也多虧聽姨娘的話,沒有將那鞋子拿給他,否則今日裡丟人可丟大發了,自取其辱。”
花千樹起身欲走,又轉過身:“核桃,你說那日裡唐修展的鞋子被掛破了?”
核桃有些奇怪:“是啊,您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花千樹一臉凝重:“他的鞋子是不是淡青色?”
核桃點頭:“我新鞋就是仿照的那個顏色,相差不多。”
花千樹心裡有了底兒,鄭重其事道:“核桃,你聽姨娘的,暫時先不要再搭理那唐修展。他若是與你說話,自己也要留個心眼。”
核桃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不追問原因,但是知道一定是有道理。
“那,那適才他問了我許多話,我都如實說了,應該沒事吧?”
“他問你什麼了?”
“最初就是聊了一點家長裡短,問園子裡怎麼撒了許多的硫磺粉?”
“你怎麼說的?”
核桃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說,晴雨姨娘前日裡被蜘蛛咬傷了,您開玩笑說是黑寡婦,大家全都害怕了,所以撒了硫磺粉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