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瞟一眼台上唾沫橫飛,編得天花亂墜的說書先生,眉開眼笑地叫了一聲“好!”
這聲叫好挺突兀,引得店裡許多人扭過臉來掃了她一眼。而說書先生一抬臉,見是她,就衝著她拱拱手,呲了呲牙。
自己以前沒少打賞他們,見了麵,這笑臉是一定要有的。
夥計略有為難地道:“今日客人多,您經常坐的位置也沒提前給您留住,要不,您委屈委屈,雅廂裡坐?”
“這聽書就是湊個熱鬨,自己悶在雅廂裡有什麼意思?”花千樹一口否決:“你就給我搬個小板凳,上壺好茶,我們找個犄角旮旯一靠就得。”
“得嘞,聽姑娘您的,這邊請,我給您騰個位置。”
夥計熱情地抬抬手,走到一桌客人跟前,三言兩語就將那客人打發去了雅廂,痛快地挪了地兒。
鳳九歌羨慕地道:“譜挺大呀?”
花千樹得意地挺胸:“那是,這都是銀子砸出來的,一會兒記得打賞,彆讓我臉麵上過不去。”
鳳九歌撇撇嘴:“花我的銀子給你長臉,你也好意思?”
花千樹拽著她往跟前一坐,舒服得翹起二郎腿:“咱倆誰跟誰?”
碧螺春喝著,瓜子磕著,台上說書先生說得愈加賣力,說學逗唱,使儘渾身解數,口技精彩處喝堂聲一片。
這故事,花千樹都曾聽了許多遍了,饒是隔了這麼久,仍舊記憶猶新。但是往這裡一坐,便立即又入了迷,聽得津津有味。
茶剛喝了兩道,花千樹就沒出息地起身:“我去趟茅房。”
貓腰就要去後院。跟雅廂裡出來的人差點就撞個滿懷。
花千樹一抬臉,頓時就愣住了。
那人也愣住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冤家路窄。
或者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花千樹自己的眼睛紅沒紅她不知道,反正她眼尖地發現,那人眼圈有點紅。
柳江權。
她心裡千刀萬剮了許多次的仇人。
立即,袖子裡的手攥成了拳頭。
而柳江權,一把攥住了她的拳頭,帶著急切。
“千樹,真的是你?”
話音酸澀,情深意切。
花千樹差點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他柳江權今天吃錯藥了?
她幾乎是想也沒有想,順手從一旁桌上拿起一個茶壺,就朝著柳江權的頭上砸了下去。
更加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柳江權竟然沒有躲,就生生挨了這一下。
花千樹這些時日裡積鬱下來的悲憤全都攢到了這個茶壺上,是下了狠手,茶壺頓時就在柳江權的頭上開了花。
饒是柳江權身上有功夫,這一下也令他破了皮肉,頓時有鮮血湧出來。
碎瓷落地,響聲清脆。
這場變故可比台上的書精彩刺激多了,頓時,茶館裡所有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鳳九歌一臉的莫名其妙,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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