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夜放手心裡的指尖,忍不住顫了顫,說話也語無倫次:“你在幫我嗎?”
“你希望我幫你嗎?”
花千樹老老實實地搖頭:“不知道。”
“這算是什麼回答?”
這是內心深處最真誠的回答。
她孤軍奮戰,無助而又迷茫,渴望能有人幫助自己,哪怕隻是一句鼓勵的話,也能令她重新鼓舞起信心與勇氣。可她,又不想,她害怕牽連他,再落得前世裡一樣的下場。
那她就是兩世罪人。
“我以為,你會勸我打消報仇的意念,彆人都會覺得我這是異想天開。”
夜放又微微勾起唇角:“本王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畢竟,你是花家的女兒。”
花千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夜放得知自己見到了柳江權,竟然沒有雷霆大怒,沒有像上次那般,差點殺了自己。反而這樣和風細雨,溫柔地與自己說話。
就像自己前幾日裡所想的那樣,其中處處透著古怪。
夜放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好像一個大轉折,生生硬掰了過來。
至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想不起來。
她甚至齷齪地想,春天都已經過去了,他這時候發‘情,是不是晚了一點?
她深呼吸一口氣,苦笑一聲:“七皇叔太高看我了,我自己都沒有絲毫的希望。”
“沒有希望也要拚命!因為柳江權對於你的威脅,就像是頭頂上懸著一把長劍,時時刻刻都在鞭策著你。你必須贏了他才能活下去,才能救出你的家人。”
“我妹妹......”花千樹脫口而出。
“本王會幫你查找你妹妹的下落。”夜放篤定地道:“但是你必須記住本王對你說過的話,韜光隱晦,收斂鋒芒,忍辱負重。”
“為什麼要幫我?”花千樹終於問出口。
夜放見她一臉呆愣,甚至摻雜著迷茫,俯下身,輕聲道:“你嫁給我,便是我夜放的女人,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而且,本王說過,東風夜放花千樹,你有了我夜放,便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時機未到。”
言罷,竟然抬手捏捏她的臉,然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一身歡悅地出了門。
卻又突然開口吟誦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花千樹心裡暖流奔湧,真的就像是春風婆娑,花樹盛開,一時間被花景迷了眼睛。
夜放啊夜放,你究竟讓我怎麼辦?
你就不怕,我會真的喜歡上你嗎?
你就不怕,我再次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嗎?
接下來,府裡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老太妃的壽宴。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操辦,也沒有廣發請柬,但是到時候,朝中的權貴皇族來的人定然不少,不請自來者也不在少數。
府裡沒有當家主事的當家夫人,老太妃年歲又大,不能累心,所以這壽宴基本上就是府裡幾個管事在操持。
好在王府有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在王府兢兢業業已經數十載,這種宴會不過是輕車熟路。
鳳九歌經常往花千樹的院子裡跑,非常勤。她說老太妃老是在她耳朵根子底下數落,說府裡沒有個女主人,事無巨細都要她自己操不完的心,也不知道七皇叔什麼時候能給她娶個兒媳婦回來。、
這話自然是說給鳳九歌聽的,老人家已經開始話裡話外地催婚了。
花千樹想起前兩日剛剛發生的關於晴雨的事情,也不知道鳳楚狂有沒有跟鳳九歌講起,而九歌自己又是怎麼想的,所以也不敢打趣。
末了,鳳九歌自己還情不自禁地歎一口氣:“老太妃就不想想,我是那個能主持中饋的料嗎?跟我說有什麼用?我不攪合得王府雞飛狗跳已經是消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