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女兒這點家底,你都算計得清清楚楚呢?我哪裡有這一百兩銀子?”挽雲氣得就連喘氣都困難了,鼻翼翕張,呼哧呼哧直喘。
孫氏眼珠子一轉,壓低了聲音道:“娘我有一個發財的路子,你走不走?”
挽雲想發財想得都瘋了,不過老娘的話,一般都是坑。因此並沒有吱聲。
“我問你,這一陣子京城裡流行的那個香胰子,是不是你府上做的?”孫氏神秘兮兮地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
孫氏往跟前湊了湊:“前幾天,有人找我打聽來著,你知道是誰嗎?”
“誰?”
“京中最大的脂粉鋪子京華齋的大掌櫃!”孫氏一挑拇指,帶著得意。
“打聽這個做什麼?”挽雲疑惑地問。
孫氏抻著脖子望了外間一眼,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如今這香胰子的製作方法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好多家都盯著呢。不過,他們得知是王府和侯府在運作這個生意,全都打了退堂鼓。京華齋就不一樣了,人家背後有靠山,是謝家的生意,想分一杯羹!”
挽雲立即醒悟過來:“他們找你,想要我幫著打聽方子?”
“就是這個意思!”孫氏興奮地點點頭,衝著挽雲晃了晃兩根手指頭:“大掌櫃說,隻要事成,就給我兩千兩的好處費。我當時沒有一口回絕,覺得有門。”
挽雲一聲冷笑:“有個屁門!我若是果真這樣做了,漫說成與不成是一回事,即便成了,被王爺知道,哪裡還有我在王府的立足之地?眼眶子就這麼短淺。”
“兩千兩啊?”孫氏驚歎道:“你在王府許多年省吃儉用,也掙不來這麼多銀子。再說了,他們要仰仗咱們,怎麼可能輕易泄露這來源呢?一手交錢一手交方子,有錢不賺王八蛋,你多留心著點,萬一瞅準了其中的門道,到時候你哥結婚,我們養老的錢都有了,分你一半,可以添置多少金銀首飾?你傻麼?”
“錢錢錢,你們隻認得錢!”挽雲頓時就急了,站起身來:“王府是我一輩子的依靠,你想讓我被趕出去麼?你們為我想過沒有?你若是再這樣逼我,可彆怪我真的絕情!”
孫氏站起身來,冷冷一笑:“養育之恩大過天!你想甩脫了我們,沒門!我也不逼得你太緊,掌櫃的說了,即便是沒有方子,你能摸清她們所用的材料也可以,但是隻給一半的銀兩。你自己好生想想,反正你哥這婆娘是一定要娶的。你若是拿不出這銀子來,我就去老太妃跟前打秋風去!”
“你!”挽雲氣得胸膛起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肚子罵人的話,總不能用在自家老娘身上。
她轉身撲倒在床上,越想心裡越委屈,酸楚得不行,直接嚎啕大哭。
她平日裡對著花千樹小打小鬨可以,可是這件事情畢竟牽扯上了九歌,那就另當一說。
鳳九歌整人的手段她是親自領教過的,一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怎麼敢上手捋虎須,自己找死呢?
更何況事情若是敗露了,自己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煙消雲散了。自家老娘怎麼可以為了眼皮子底下的這麼一點利益,就對自己不管不顧呢?
孫氏見她不聽自己的勸告,鹹的酸的又囉嗦了一通,挽雲隻蒙著被子哭,不搭理她。她便撂下狠話,一扭一扭地氣哼哼地出去了。
剛出了霓裳館的大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孫家夫人且留步,咱們談一筆買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