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陰謀得逞,緊抿著唇,端了冰鎮木裡水給她:“不必這般激動,隻是陪本王吃一頓飯而已,本王沒有彆的想法,喝點水壓驚。”
又是一劑猛藥,他今天怎麼油嘴滑舌的,學會調侃自己了,還這樣猥瑣。
不得不說,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雖然令她牙癢,但是比他板著臉教訓人可愛多了。
花千樹沒有接那杯水,夜放將手往前伸,直接喂到了她的唇邊。
她不得不接了。
一塊鬆鼠魚緊跟著飛進了她的碗裡。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花千樹莫名其妙地瞟了他一眼,低下頭吃飯。
夜放吃得很少,不過是嘗了一點味道,明顯並不餓。
不過他吃飯的樣子真的很好看,慢條斯理,優雅從容,握著筷子的手修長如玉,處處透著雍容與貴氣。
不論花千樹是否服氣,也必須要承認,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修養。
隻可惜,她一向是個粗人。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夜放突然冷不丁地開口。
花千樹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沒有啊。”
“口是心非。”夜放沒好氣地道:“我以為,我不解釋,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花千樹咽下嘴裡的飯菜:“燈不擦不明,理不說不清。佛法尚且需要辯論,更何況,您的話,不是佛法,您不說,我難道自己可以領悟嗎?原諒我沒有那慧根。”
夜放笑了笑:“你還是這樣伶牙俐齒,明明我有一肚子的道理的,到了你跟前,反倒說不出來,總覺得是讓你受了委屈。”
我原本就委屈,你總算良心發現了。
“都說女人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嫁後從夫,可惜我在家裡的時候就不是乖巧的性子,我哥哥們說,隻要是我說的話,便都是對的,隻要招惹了我眼淚的人,就都是錯的。”
花千樹說得理直氣壯。
夜放好笑地看她一眼:“你還哭了?”
“我隻是比方。”花千樹一噎。
夜放微微勾起唇角:“你原本沒有錯,錯的是彆人。我隻是害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懂嗎?”
隻一句解釋,無論是否認同,花千樹都覺得一肚子的埋怨就像潮水一般,逐漸退去。
“其實,就算是我什麼也不做,他們也不會讓我好過,隻要我活著,就是眼中釘。”
“但是最起碼,不會令他們感覺到威脅,迫不及待地處之而後快。你有充分的成長時間,才有勝算的把握。”
好像的確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好吧,你長得好看你有理。
花千樹不情願地點頭:“我知道了。”
夜放笑笑:“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冰桶一會兒就會送去霓裳館,若是覺得熱,便讓嚴婆子去管事那裡領取冰塊用。”
花千樹詫異地抬臉,七皇叔今天咋就這麼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