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微微一笑:“那你告訴我們,其餘的七百兩銀子去了哪裡了?”
孫氏忌憚地看了挽雲一眼,支支吾吾半晌,不肯明說。
挽雲焦急道:“究竟是誰,你倒是明說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是不是她?”
孫氏這才吞吞吐吐道:“是嚴嬤嬤。”
“嚴嬤嬤?”除了挽雲,眾人都有些詫異。
“那一日我來尋挽雲商議此事,她堅決不肯,我就出了霓裳館,被嚴嬤嬤攔住了,說要跟我商討一筆生意,就是因為此事。她說她能得到香胰子的製作方法,願意與我合作。”
“嚴婆子怎麼會知道此事?”花千樹隨口問道。
挽雲猛然將臉扭向一旁的酒兒,酒兒瑟縮了一下雙肩,目光遊離,顯然心中有鬼。
“姨娘,我,我......”
挽雲上前,毫不客氣,掄起巴掌,狠狠地甩下去。
酒兒身子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上,唇角流血,不敢再辯解。
“當初你吃裡扒外,串通了晴雨來算計我,我就不應當一時心慈手軟饒了你。這才令你不知悔改,竟然又跑到嚴婆子那裡邀功去,簡直害死我了!”
挽雲指著酒兒便破口大罵,氣得身子直打顫,猶自不解氣,上前踹了兩腳。
酒兒麵如土色,捂著紅腫的臉頰,蜷縮在地上,哀聲央求:“姨娘饒命,饒命,是奴婢不知道輕重,多了兩句嘴,我可真的不知道嚴嬤嬤會動這樣的心思。”
“不知道?”挽雲緊咬著牙根:“當你家主子我傻是不是?感情這些日子我提心吊膽的,你一直在看笑話呢?”
越說越惱,又上前拽著酒兒的頭發,狠狠地扇了兩個巴掌。
酒兒的嘴裡就像是含了兩個大紅棗,說話討饒都不利落了。
鳳九歌看不下去,不耐煩地道:“想教訓她,回頭自己關上門慢慢打。”
挽雲不得不收了手,又轉身埋怨自家老娘:“你也不想想,這事若是好事,那嚴婆子早就自己尋上京華齋獨吞這一千兩銀子,怎肯讓你分一杯羹去?她都能將事情看得透澈,不願授人以柄。你卻一時貪財,渾然不覺得這是一場禍事,所以今日才替人受過,挨了這一頓打,也是活該。”
“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埋怨了。”孫氏愁眉苦臉地道:“是婦人愚蠢,花姨娘,九歌郡主,求您給指點一條明路吧?”
鳳九歌“嗬嗬”一笑:“保命還不簡單,一會兒本郡主便去衙門裡告狀,告你與京華齋相互勾結,竊取我的機密,將你送去牢裡,那裡一天十二時辰都有人保護,一天兩頓飯食,興許還會送你一對手鏈腳鏈,想住多久住多久。”
挽雲此時心裡是百感交集,剛剛高興了幾天,便瞬間墜入穀底裡。懊惱,怨恨,憤怒,令她幾乎忍不住當場發作。
她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央求鳳九歌:“郡主,是我母親糊塗,懇請郡主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能報官啊。”
“沒有彆的辦法,”花千樹輕描淡寫地道:“謝家一手遮天,就連王爺怕是都要忍讓三分。要想活命,自己找嚴嬤嬤追回銀子,還給人家京華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