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立即飛奔著到霓裳館裡報信。
這一折騰,挽雲就迷迷瞪瞪地醒了酒,一睜眼,差點把自己嚇得魂飛魄散。
隻穿著一身中衣,睡在一堆稻草上也就罷了,跟前還圍攏了許多的男人,圍著自己指指點點。
身邊還有一隻猩紅著眼睛流著垂涎的老狗,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我,我這是在哪裡?”她頭疼欲裂,磕磕巴巴地問。
老頭歎口氣:“這是老漢搭的狗窩,您若是醒了,就趕緊出來吧。”
“狗窩?我怎麼會在這裡?”挽雲立即爆發出一聲尖叫,腦子裡一片空白。
昨夜裡喝得太多了。以至於她什麼也記不起。
究竟是自己醉酒無狀,跑來這狗窩裡睡了一夜,還是有人算計自己?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酒兒,莫非是這個丫頭受不了自己的打罵,懷恨在心,所以趁著自己醉酒,算計了自己?
第二個想起來的,就是花千樹。兩人積怨已深,花千樹有足夠的動機陷害自己。
第三個懷疑的,是鳳九歌。自己前些日子,因為京華齋一事得罪了她,她是睚眥必報的性子,這也正是這個小魔女的做事風格。
她來不及細細思索這些因果,腦子就懵了。
自己應當怎麼辦?
完了,全完了,這可不僅僅隻是一樁丟人敗興的事情,這事情落到這群猥瑣的夥計口裡,還不知道會衍生出什麼匪夷所思而又下流不堪的故事來,王爺一定會將自己嫌棄了一個徹底。
怕是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一群男人圍攏在狗窩門口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渾然並不忌諱,隻將挽雲羞臊得臉紅脖子粗,恨不能鑽進地縫裡去。
老頭轟趕看熱鬨的男人們:“散了吧,散了吧,有啥好看的?”
人群一陣哄笑,帶著毫不留情的譏諷。
挽雲一向嘴巴毒,尤其是對待花千樹與花千依,多麼難聽的話都能編排出口。今日自己方才嘗到了這種被針紮的滋味。惱羞成怒,鑽出狗窩,分開眾人,掩麵跑回了霓裳館。
花千樹等人聞訊趕過來,也隻看到了那隻陪了挽雲一夜的老狗,昨夜裡的酒勁兒還沒有醒,一臉的懵。
挽雲在自己房間裡尋死覓活地折騰了半天,老太妃就派跟前的梁嬤嬤過來了。說是皇家尼庵缺少一個添燈油的信女,老太妃讓挽雲過去暫住。
挽雲自然明白老太妃的意思,她一向是注重名聲,自己出了這樣齷齪的事情,又被那麼多人圍觀,閒言碎語,這府裡一定是容不下的。
她滿心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著梁嬤嬤申訴,訴說自己的冤屈,懇請老太妃做主,找出背後算計自己的凶手。
眾人一致認為,她是在為自己醉酒無狀推脫,分明是自己喝醉了酒,跑出去,犯下的事情,偏生要尋個彆的借口。
“那條狗一定也被人灌了酒!”挽雲信誓旦旦地道:“否則它怎麼可能連個叫聲也沒有?”
梁嬤嬤無奈地歎口氣:“老更頭說怕是那狗吃了你吐的穢物,方才醉得一塌糊塗。”
“我昨夜裡分明醉倒了,走路都費力,怎麼可能跑出去呢?”
“酒兒那丫頭說,她們夜裡都栓了門的,外人進不來,隻能從裡麵打開門栓。”
挽雲抬手一指花千樹,篤定地道:“她可以。前兩日她妹妹偷了我的簪子,被我發現,生了幾句口角,所以她就懷恨在心,一直想要報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