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放,
正在練功房裡練劍,閃躍騰挪,一團光影,猶如青煙白練,龍騰霧中,看不清身手。
花千樹靜靜地站在門口,就像是在欣賞一副生動的畫作,眸中滿是驚豔。
當初自己對於英雄救美的他幾乎是再見傾心,醉心於他的一招一式,今日仍舊是百看不厭。
她突然想起那日裡在墓地上,柳江權所說的那一句話:“你的內疾果然還沒有好。”
她並不知道,柳江權所指的是什麼頑疾。難道是七皇叔上次被刺客打傷之後,一直沒有痊愈?
饒是相伴三載,如今的夜放對於她而言,也像是一團謎。
她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鳳九歌的存在,不明白為什麼還有人會是夜放不願意提及的逆鱗,甚至於他的曾經,她一概不知,就是一個陌生人。
而且他現在的脾氣,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花千樹也是一無所知,捉摸不透。
他說一點,花千樹了解一點,而且完全不能確定話裡的真假。
夜放變了。
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夜放。
不再是當初輕狂、張揚、肆無忌憚疼寵自己的七皇叔。
他有了自己的野心,藏了自己的秘密,整個人變得深沉、內斂,複雜,而她,成了他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她一直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思緒翩躚,一時間出了神。
突然,夜放手裡的長劍脫手而出,直奔她的麵門之處。
花千樹一直在愣怔,直到長劍的劍風已經撩起了她額前的劉海,方才猛然醒悟,一個後翻,堪堪躲過長劍的攻擊。
長劍呼嘯而過,插到了對麵的一根長柱之上,發出一陣“嗡嗡”劍吟。
夜放微蹙了眉頭,不悅地沉聲:“這就是你這些時日裡訓練的結果嗎?這就是你的警惕心?”
花千樹知道,他已經是手下留情,否則自己肯定避不過那一劍。
“我隻是對你沒有戒心而已。”她嘴硬道。
夜放一聲輕哼:“強詞奪理!來吧,讓本王看看你如今的實力。”
花千樹也有些躍躍欲試,立即毫不客氣地上前,出手如電,使出第一式鳳舞九天。猛然向著夜放襲擊過去。
夜放道了一聲“好”,不躲不避,迎難而上,見招拆招,二人戰做一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花千樹這些時日勤學苦練,功夫突飛猛進,可是現在一出手,便知道自己仍舊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夜放應對自己的攻擊,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就好比貓逗耗子,並未使出幾分功夫。
而自己,卻完全不能奈何他。掌風隻能遊走在他的衣衫邊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