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驟然失去支撐,差點就癱軟在地上。
夜放看著她醉意朦朧的星眸,赤紅如火的臉頰,滿意地一聲輕笑,帶著戲謔:“這是對你的懲罰,告誡你,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柔情攻勢的背後,藏著的,可能就是對你的傷害。而我,適才也給了你反擊的機會,可你,在吃虧過後,卻仍舊隻顧沉溺其中,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得了便宜賣乖,捉弄自己之後,還一本正經地一通教訓。
花千樹既為自己這般沒出息的反應感到懊惱,又是氣憤。
咬牙切齒道:“受教了,你不若換一個人試試?看我能否打得他滿地找牙!”
“沒人敢。”夜放篤定地道,戲謔地笑笑:“而且,外人麵前,不到性命攸關,你千萬不要施展你的鳳舞九天!”
“為什麼?”花千樹詫異地問。
“為了保命。”
“鳳舞九天會給我帶來危險?”
夜放略一猶豫,仍舊是點點頭:“不錯。”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我練鳳舞九天?”
“本王自然有必要的用意,到時候自會告訴你。”夜放淡然地道。
花千樹一陣默然。他還是這樣霸道,不願意向著自己解釋一句話,隻會發號施令。
也或者,他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百分百信任。
“好。”花千樹裝作若無其事。
兩支紅燭終於在最後掙紮了一下之後,歸於冷寂,練功房裡的光線倏忽間暗沉下來。
外麵,老更頭已經在敲響三更的梆子。
練功房裡一陣安寂。
夜放率先打破沉默:“明日本王會外出幾日,不在京城。”
花千樹聰明地沒有刨根問底,追問他去哪裡,隻“喔”了一聲:“你自己注意身體,尤其是你的舊傷。”
她很想自告奮勇,為他再療一次傷。
夜放漫不經心地笑笑:“無礙。”
“這舊傷可是上次你遇刺之後,留下了後遺症?其實這兩日我一直在奇怪,柳江權如何會知道你有舊傷?那刺客與他究竟有沒有關聯?”
夜放含糊其辭:“這傷是以前戰場上遭遇埋伏留下來的舊傷,傷了元氣,所以功力大不如以前。朝廷裡有許多人都知道。他們都以為我廢了,柳江權才敢這樣囂張,否則,他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他受傷一事花千樹倒是知道的,前世裡聽他輕描淡寫地說起過。不過她並不知道,那次受傷竟然對他造成這麼大的重創,甚至影響了武功。仔細回想,好像他的身手比起前世裡,的確是弱了不少。
“那還有沒有痊愈的希望?”
夜放望著她,略一猶豫,然後玩笑揶揄:“放心,你家夫君廢不了。”
一聲夫君,有些突兀與陌生。
花千樹一時間就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
“那我走了。”夜放薄唇蠕動,說出口,卻變了味道:“我希望,等我回來,你還安然無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