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將嘴裡的肉咽下去,終於又問出聲:“九歌不養蛇,改養兔子了?”
“不是九歌養的,七皇叔特意差人尋來的,有大用處。”鳳楚狂說完這話,咀嚼的動作也逐漸慢下來,打量著花千樹的表情,最終僵住,難以置信地看一眼手裡的肉:“這,這是什麼肉?”
花千樹訕訕地一笑:“好像就是那隻喜歡裝死的兔子。”
“什麼?”鳳楚狂立即彈跳起來:“你竟然將它烤了?”
花千樹無辜地點頭,一指他:“你也吃了。”
“完蛋了。”鳳楚狂像隻兔子一樣地跳:“花婆娘你這個闖禍精,這隻兔子你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嗎?”
花千樹搖搖頭:“我被關在這裡,人影都見不到一個,我哪裡知道。是它自己顛兒顛兒地跑進來給我吃的。”
“你被關在這裡仍舊還耽誤不了惹禍,我也是服了你了,佩服佩服。”鳳楚狂懊惱地道:“這是七皇叔特意尋來要進獻給小皇帝的,過幾日小皇帝就要駕臨王府,我看你怎麼跟七皇叔交代!”
小皇帝?就那個萬人之上的真龍天子?
天子一怒浮屍百裡。
這個事情鬨騰得好像有點大。
可是,呃,這能怪我嗎?
花千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很冤。不對,每次都很冤,這一次是特彆的冤。
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讓自己趕上了?
頓時,麵對手裡香噴噴的兔子肉,有點難以下咽。
“重新再尋一隻不就可以了,一隻兔子而已,漫山遍野都是。”
“你說的好輕巧,”鳳楚狂撇嘴:“這隻兔子可不是尋常的蠢貨,我們差人訓練了許久,它會聞樂起舞。”
一隻會跳舞的兔子?那的確是不太好找,畢竟一種自己跑著路,就可以撞到樹上自尋短見的蠢萌物種,你讓它學人跳舞,那要累死多少人才訓練得出來。
夜放那裡,是自己的小命值錢呢?還是這隻兔子的肉值錢?要不要留一隻兔子腿給他吃,萬一他覺得滋味不錯,吃了更物有所值,不作深究呢?
可鳳楚狂現在這樣,看那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坨粑粑,恨不能連肉帶骨頭地吐出來,重新變成一隻肥兔嘰。
“要不,換個彆的新鮮物件,比如,會雜耍的猴子?或者鸚鵡,會說話唱歌的應當比比皆是。“花千樹嘗試著做最後的掙紮。
鳳楚狂原地暴走數圈之後,有氣無力地垮下肩來:“可是問題是,小皇帝唯獨就喜歡兔子,他就是為了來看這隻兔子跳舞,我在禦駕跟前誇下了海口。”
花千樹如釋重負:“原來是你應下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個花婆娘,你究竟有沒有良心?”鳳楚狂咬牙切齒:“三日之後,小皇帝就會光臨王府,七皇叔若是找我要兔子,我就把你丟出去充數。”
“花婆娘”這個稱呼真粗俗,還不如花姑娘好聽呢。
花千樹撇撇嘴,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啊,我也會聞樂起舞,而且比這隻肥兔嘰跳得好看。”
鳳楚狂眼前驟然一亮,圍著她轉悠了三圈,目光越來越古怪:“說實話,你真的沒有那隻兔子好看,不過,可能比它的肉香嫩一些。”
花千樹毫不猶豫地一腳飛了出去。
大難臨頭,還能嬉皮笑臉地玩笑的,也就隻有鳳楚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