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一抖手裡長劍,又生了滿腔豪情,毫不猶豫地再次撲上去,滿身正氣。
還沒有起身,就覺得身後有妖風吹過,向著自己後心處襲擊過來。慌忙轉身,長劍一撩,身後的黑影立即後退數步,出聲不滿地質問:“七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是鳳楚狂,抬起來想要拍他肩膀的扇子還僵在半空中。
是自己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夜放顧不上與他解釋,一轉身,那隻兔嘰精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院子裡有一隻兔子精!”夜放似乎是心有餘悸地道。
“怎麼可能?”鳳楚狂笑著打哈哈,抬手一指天上月亮:“現在還沒到中秋節,那隻搗藥的兔子好端端的在上麵陪嫦娥呢。”
他適才正在試穿自己的外套,就聽見夜放的腳步聲,向著練功房這裡走過來,來不及換下,“吱溜”就藏了起來。
眼見夜放將花千樹誤當做了兔嘰精,正幸災樂禍地看熱鬨,轉念一想,不對勁兒,可彆給夜放捉了包,那自己的算盤可就落空了。隻能扒下虎皮挺身而出,救花千樹於危難。
“你適才沒看見?”夜放狐疑地問。
剛才鳳楚狂偷襲自己的時候,那隻兔嘰分明還在,那樣大的動靜,他不可能看不見。
鳳楚狂抬手作勢要摸夜放的額頭,被他一巴掌打開了:“你是不是這些天過於勞累,所以出現幻覺了?怎麼竟然也輕信這些鬼神之說?”
夜放不搭理他,自顧往前四處搜尋。
莫說兔嘰,就連兔毛也沒有一根。
難道真是自己著急回上京,日夜兼程趕路,過於勞累,看花了眼?
可憐的七皇叔再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花千樹呢?”
鳳楚狂搖頭:“不知道啊,我也是來找她的。”
夜放一言不發地走到花千樹暫住的房間門口,伸手推門,門是在裡麵栓死的。
“花千樹!”他沉聲喊。
花千樹一著急,扯落了扣袢,將外套脫下來,手忙腳亂地塞進床底下,已經悶出了一身的淋漓大汗。
“哎!”她忙不迭地應聲。
“開門!”夜放命令。
花千樹將水盆裡的水一把撩撥在自己臉上:“正洗澡呢。”
夜放鼻端輕哼一聲:“你若是再不開門,本王可就要踹開了。”
他已經產生了懷疑。
鳳楚狂探頭往跟前湊:“我幫你踹。”
夜放看也不看,一抬手,拳頭就擦著鳳楚狂的鼻尖打了一個空。
鳳楚狂識趣地退後兩步,不滿地嘀咕:“好心當成驢肝肺。”
夜放還未再次抬手,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花千樹一手掩著領口,一手整理著濕漉漉的頭發:“做什麼這麼著急?好歹也要讓我穿上件衣服不是?”
鳳楚狂作勢抻著脖子偷看,夜放“嘭”的一聲就將房門關上了:“穿好衣服再出來。”
花千樹慢條斯理地收拾完,不緊不慢地打開房門。討好地衝著夜放笑了笑。
“皇叔終於回府了,一路之上可順利?”
夜放隻淡然地“嗯”了一聲,上下地打量她,帶著彆樣的興味,令她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