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扛著花千樹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往外走。
老太妃聞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遠遠地就立即勃然大怒:“簡直就是胡鬨,胡鬨!給我放手!”
夜放不敢忤逆,隻能鬆了手,將花千樹沒好氣地丟在了地上。
花千樹劫後餘生,縮縮脖子,覺得夜放這脾氣或許就是遺傳了老太妃。
夜放還要安撫老太妃:“母妃您息怒,孩兒正在訓斥她。”
“訓她?我還要訓你呢!花姨娘如今已經有了身孕,你還這樣重的手腳,就不怕有個好歹?”
老太妃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
花千樹是真的沒有想到,老太妃今日竟然是偏向了自己說話,看夜放一臉窘相,不由就是不自覺地呲牙一樂。
老太妃眼尖,又轉過身來訓她:“你們怎麼就這麼不讓我省心?這都什麼天氣了,竟然捂成這樣?你不熱,我孫子還熱呢。這萬一中暑了,可怎麼辦呐。”
忙不迭地催促梁嬤嬤:“快,快點帶她下去,沐浴更衣,端冰鎮的酸梅湯,綠豆沙,去去暑氣,快點!”
花千樹可是第一次在老太妃跟前享受這種待遇,一時間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都說母憑子貴,果真如此啊。自己肚子裡揣了一個假寶寶,自己這當娘的就沾上光了。
啥也彆說了,能避開七皇叔的怒火,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花千樹立即腳底抹油,飛一般逃離了七皇叔的怒火波及範圍,沐浴更衣,喝下一碗順氣的酸梅湯,方才又跟在梁嬤嬤的身後,來到了老太妃跟前。
老太妃上下端詳她兩眼,又是怒火蒸騰:“你說花姨娘需要靜養,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你安排她住進了你的練功房。這個,母妃不與你爭辯,可是,這剛多長時間?花姨娘如何瘦了這麼大一圈?這都快皮包骨頭了。你究竟有沒有差人好好伺候她?”
有,絕對有!不分晝夜,伺候得細致周到。
花千樹差點就脫口而出。
夜放也大言不慚地道:“孩兒可是派了人專程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護著她,母妃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花姨娘。”
“那她怎麼還瘦了?原本珠圓玉潤的,現在都乾癟了。”
花千樹低頭瞥一眼自己依舊傲人的胸部,覺得“乾癟”這個詞甚是不當。
“她這幾日正有反應,胃口不是太好。”
花千樹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相跟著點頭附和:“回老太妃,這幾日裡千樹的確是吐得有點厲害,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得七七、八八。”
“既然身子不舒服,如何就不知道請府上大夫給請個脈,開兩劑止吐開胃的方子?”老太妃繼續埋怨。
夜放淡然地道:“花姨娘執意不肯,她怕苦。”
我......算你狠。
花千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是聽人說,是藥三分毒,唯恐對胎兒不好,強忍上兩日也就沒事了。”
老太妃輕哼:“那也不能就乾靠著,你看這應該快要兩個月了吧,腰身不顯也就罷了,反而又瘦了。”
夜放促狹地瞄了花千樹的腰身一眼:“她是皮薄餡大。”
踏馬,這廝今天嘴巴怎麼這麼不饒人?
感情是將她花千樹當成了包子?
老太妃也被夜放這句話給逗笑了:“今日的事情,適才我也聽說了,算是有驚無險,看來我這小孫子也是有福之人。那練功房你以後就不要去了,免得沒個人照顧,再把自己餓瘦了。還是聽我的,搬到我的院子裡住,我請個有經驗懂醫術的醫婆來照顧你。”
一句“懂醫術”可把花千樹給嚇住了,求救地望向夜放。
夜放不慌不忙地道:“母妃向來清淨習慣了,怎麼能受得了她這樣上躥下跳的聒噪?孩兒早就請好了婆子,過幾日就搬過來貼身照顧她,母妃儘管放心就是。”
老太妃唬著臉,再次叮囑:“那皇上跟前,記得換一個人去折騰,這大熱天的,可不是鬨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