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闊衝著她拱手:“趙闊願意為姨娘效犬馬之勞,隻是此事真的不是小人所長。若是姨娘想要以毒攻毒的話,小人倒是有一點愚見。”
以退為進。
花千樹急切追問:“什麼妙計,直說無妨。”
趙闊略一沉吟:“對方想要下毒,必須是趁無人之時暗做手腳,姨娘要想守株待兔,恐怕會打草驚蛇。小人聽聞,這世間有些毒藥,令人接觸之後,便會發生皮膚潰癢。姨娘不若以此來尋找下毒之人。”
花千樹立即滿臉激動:“好辦法,你可知道是什麼藥?”
趙闊謹慎搖頭:“隻是聽聞,並不曾見過。府中大夫應當知道這些名堂。”
花千樹感激地點點頭:“若是能以此查出那背後暗算我的人,必當重謝趙先生。”
趙闊略作謙遜兩句,便告辭走了。
花千樹輕歎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刻意給了趙闊接近的機會,算不算是與虎謀皮?
現在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臨機應變,自己能否算計得過陰險的夜幕青與多疑的柳江權?
核桃在一旁悄聲提醒:“姨娘,王爺來了。”
花千樹扭過臉,才發現夜放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自己的院子,正負手而立,臉上帶著幾分不悅。
怎麼麵對?
花千樹規規矩矩地向著他屈膝行禮:“參見七皇叔。”
恭謹而又生疏。
夜放明顯就是一怔。
“適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見到本王便這樣不情願?”
花千樹低垂著頭,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緒。
“不過是跟府上樂師商談戲目上的細節罷了。”
“真的嗎?”夜放抬步慢慢走近,在距離她三尺距離處站定:“你們看起來很投緣。”
花千樹有那麼片刻的猶豫,應當怎樣委婉地提醒夜放小心提防趙闊?可是他這樣夾槍帶棒地說話,令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告訴夜放,自己是在刻意接近趙闊,為了能夠將計就計,殺了柳江權嗎?
夜放若是追問,自己如何知道趙闊的身份,自己又應當怎麼回答?
“七皇叔好像有點多心了。”
她猶豫的表情,夜放儘收眼底,眸子裡跳躍的熱切,一點一點變得暗涼。
“關於這個樂師,你有沒有想要與本王說的?”
花千樹心中一凜,難道夜放是猜出了什麼?
他固然睿智,但是前世裡趙闊下毒,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夜放即便是懷疑他的身份,也絕對不能猜度出他的手段。
可自己斷然不能如實說啊,讓夜放知道自己也是重生嗎?
她抬起臉,勇敢而又坦然地對上夜放的眸子:“七皇叔怎麼對一個樂師感興趣?”
夜放勾唇落寞一笑:“因為我很好奇,本王的侍妾為什麼如此器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樂師?身邊有危險,竟然隱瞞了我,去向一個奴才求助?”
他知道?適才自己與趙闊的話他全都聽了去?
顯然,最初的隱瞞,已經令夜放生了怒氣。
果真,夜放眯起眸子,冷冷地望著她:“你怪罪本王不能將心裡的事情與你和盤托出,怪我不信任你。你自己又何嘗不是?你這樣做,原本就是對一個男人的侮辱!難道本王就連保護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