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有瞬間的安靜。
花千樹不說話,夜放沉默,兩人隻能聽到太後略有些粗重的喘氣聲。
此事知道的人有限,九歌,鳳楚狂,府中大夫,再就是她與夜放。
太後怎麼會知道的?
是哪裡走漏了消息?
還是她隻是在試探而已。
夜放這一次笑得有點勉強:“這種事情還能弄虛作假嗎?”
謝心瀾輕哼一聲:“用不用我傳太醫過來,給她診斷診斷?”
“府上已然請過許多大夫,就不勞太後您費心了。”
“你在心虛!是不是被我說對了?”謝心瀾羞惱地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老太妃歡喜嗎?你有了鳳九歌陪你演戲還不夠?”
“臣弟並不覺得,自己是在演戲。”
“這是欺君之罪!”謝心瀾篤定地道:“這個女人一直在霓裳館裡興風作浪,留下來也是個禍害。怎麼處置,你可以替她選擇一種死法。”
又是動不動就要人性命。
看來小皇帝這樣殘暴,就是這位太後娘娘在言傳身教。
花千樹都不明白了,這些人殺人難道就跟自己中毒那般上癮?不殺人就會渾身不舒服,殺了就會感覺很爽?
夜放並無絲毫的驚訝,完全就是一副穩如庭嶽的從容不迫。
“原來太後娘娘今日宣召她入宮,就是為了專程難為她來了?總要有個罪名吧?”
“她蠱惑皇帝,令皇帝無心朝政,玩物喪誌,這算不算?哀家極想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誘哄皇上呢?”
“那宮裡的教坊司,還有每日裡陪皇上玩耍的小太監,還有,這兩日裡教皇上練劍的臣,是不是一並都要斬殺?”
“你能拿自己跟這種女人相提並論嗎?”謝心瀾厲聲道。
夜放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就是這一眼,謝心瀾立即收斂了一身強勢的戾氣,變得竟然乖巧起來。
夜放一聲冷笑:“我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聽任旁人指手畫腳,我夜放倒是還不如一個女人。”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裡刺傷了謝心瀾,她的臉色猛然間變得有些蒼白,顫抖著嘴唇:“說白了,你還是在跟我賭氣,拿一個這種聲名狼藉的醜女人來羞辱我。”
“既然太後娘娘將她說得這樣不堪,那你又何必與她這般較真?”夜放不鹹不淡地道:“你殺了她總是還會有彆人。我夜放若是想要,身邊還會缺女人嗎?”
“那就殺了她,女人,我再賞賜你就是!”謝心瀾斬釘截鐵地道。
“不用麻煩了。”夜放一口拒絕:“她都已經有了本王的骨肉,便是她了。”
謝心瀾緊咬著嘴唇,無限委屈:“你是吃準了,我顧忌太多,不會拿她怎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