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著熱茶吃得多了,花千樹就想上個茅廁。
恭桶白日裡是丟在南牆根底下的,側著耳朵聽聽,外間吃酒的聲音逐漸小了,看看時辰也應當散了,就打算出去。
也就是剛推開屋門,就聽到外間園子裡有一聲壓低了聲音的驚呼:“哥!你在做什麼?”
是鳳九歌的聲音。
花千樹想,她是不是剛從夜放的洞房那裡回來?夜放不知道去了誰的房間?現在是不是如魚得水,正被翻紅浪呢?
這樣一想,心裡竟然按捺不住,就像是有小老鼠在抓撓自己的心肝。
外間有低低的爭吵聲,還有辯解聲。
好像是發生了什麼爭執。
她覺得好奇,便打開院子門,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涼亭裡的燈籠還亮著,吃酒的人差不多都散了,隻有吟風與鳳楚狂好像仍舊意猶未儘,還待在涼亭裡。
鳳九歌就叉腰站在二人跟前,看起來好像是氣鼓鼓的。
她這裡一探頭,鳳九歌眼尖,就看到了她,卻並不說話。
她想將頭縮回去,已經是不可能,隻能“嘿嘿”一笑:“我已經睡了一覺了,你們竟然還在吃酒。”
鳳九歌臉繃得緊,吟風低垂著頭不說話,就連鳳楚狂今天的嘴都變得金貴起來。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花千樹確定,有事兒。
她並不忌憚她們三人,便落落大方地走過去,輕鬆調侃:“前麵院子瓊漿玉液,珍饈佳肴你鳳世子不吃,非要跑這裡來吃寡酒。而且,這裡可是七皇叔的後院,這麼晚了,孤男寡女,你鳳世子就不避諱著點麼?”
這話一說出口,吟風竟然起身便走。
走過鳳九歌的麵前的時候,被鳳九歌一把拉住了:“你彆走,把話說清楚。”
花千樹走近,這才發現,吟風麵紅耳赤,羞愧地低垂著頭,滿是不自然。
鳳楚狂嗬斥九歌:“你讓吟風姨娘回去,這不關她的事情。”
他這一開口,花千樹就覺察,鳳楚狂今天也很不對勁兒。他雙頰酡紅,醉眼迷離,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被燈籠的光映照得一片晶亮。
“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誤會?”
沒有人回答她。氣氛很微妙。
“怎麼就不關她的事情?”鳳九歌反問:“彆把我當小孩子,我闖蕩江湖這麼久,什麼樣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遇到過?你這分明就是中了她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