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抬起手,費力地指指自己房間,聲音黯啞:“你去我房間裡看看吧,那裡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花千依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對於花千樹造成的傷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扭身果真進了屋。
那架水墨屏風就擺在花千樹的房間門口,極為醒目的地方。
水墨錦屏,水曲柳框架,後來添上去的《章台柳》。
花千依腦子裡頓時一陣轟鳴,猶如被雷擊中。
她顫著聲音,扭過臉去,難以置信地望著花千樹:“這屏風怎麼會在這裡?”
花千樹一聲苦笑:“還用說嗎?自然是老太妃差人送過來的。章台柳,水曲柳,是什麼意思,應當也不用姐姐解釋了吧?”
花千依頓時一陣心虛,手心裡都冒了汗:“我,我隻是感激老太妃這些時日裡對我的照拂,她怎麼可以這樣作踐我的一片好心?”
“好心也好,有心也罷,這就是在彆人眼中的你我。有些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蠢蠢欲動了。”
這屏風其中的含義,花千依怎麼可能不懂,這就是對她的羞辱。她再辯駁什麼也是徒勞。
她瞬間委屈得紅了眼圈,扭身衝出院子,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了門。
原來,姐妹關係的維係,她煞費苦心這麼久,而姐妹成仇,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原來,她心裡對自己竟然有這樣深的怨氣。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是不是,自己太多疑,這樣唐突地質問她,正好刺痛了她心底深處的敏感?
畢竟,那段過往是她最不願意提及的。而鳳楚狂酒中下毒一事,自己就憑借這樣一點疑點,沒有深入調查就賴在她的身上,換做是誰,也會羞惱。
她黯然了半晌,悶悶不樂地將那隻八哥拿去給吟風,將鳳楚狂的托付說了。
吟風顯而易見地歡喜,或許,看到了那隻八哥,就覺得鳳楚狂已然是相信了自己。立即尋了鳥籠來養,隻要一有空閒便與那八哥絮絮叨叨地說話。
一人一鳥。
“醜八怪!”
“醜八怪!”
“媽蛋!”
“媽蛋!”
“閉嘴!”
“閉嘴!”
“滾!”
“滾!”
“老娘,我……”
“老娘!”
“再學老娘說話拔禿了你的毛!”
“毛!”
花千樹慶幸,自己差點就被這隻鳥帶壞了。
謝娉婷與付緩緩二人拋頭露麵尋了三日便有了九歌的消息。
畢竟,謝家爪牙遍布,想要尋一個喜歡四處張揚惹是生非的小丫頭不難。
有了九歌的消息,腹瀉,喔不,付謝二人自然也就不用再四處奔波,回了王府。
消停的日子,注定又要開始雞飛狗跳。
還好,九歌臨走擺了二人一道,使得她們不得不斷了搬進霓裳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