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起適才的兩出好戲。
十兩賞銀命人毀了花千樹的清白。
一千兩銀子雇凶殺人。
許多話雖未來得及言明,但是足夠令人深思。
據說,花千樹與夜幕青私下裡曾經交情甚好。
據說,花家滅門當日,柳江權便與夜幕青成雙成對出入勁王府。
許多的舊事被翻騰出來,許多人眸子裡都閃爍出興奮的光。
這個勁王府的夜幕青郡主可不簡單,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原本柳江權忘恩負義,血洗花家的事情已經被壓製下去,人們不再津津樂道,這時候,也被聯想起來。
人們的嘴巴是緊閉的,但是思想,卻是自由的,天馬行空,浮想聯翩。
花千樹一出了勁王府,上了門口的馬車,便立即轉身摟著夜放的脖子朝著他的臉上“吧唧”兩口。
第一次這樣主動。
夜放努力地裝作風輕雲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花千樹興奮得滿麵紅光,半跪在他的跟前,眉眼彎彎:“你前兩日一直都在忙,霍統領說你在忙著剿匪,是不是就是在搜捕這個土匪頭子?”
夜放斜睨了她一眼:“否則你認為呢?他會乖乖地自動自投羅網不成?”
“時間都隔了這麼久,我幾乎都要忘了他的樣子了,你是怎麼尋到他的?”
“還不到一年呢,久嗎?”夜放挑眉,意味深長地問。
花千樹方才警覺,自己一時間得意忘形,說錯了話。
夜幕青算計自己,不過是在年前的事情,而在自己的記憶裡,卻是隔了漫長的三年。
夜放太警覺。她總覺得他這話怎麼如此耐人尋味?
她這裡一愣怔,夜放已然抬手將她圈了起來。
“這人拿人錢財,想要取你的性命,不過多半年的時間而已,你便忘記了人家的相貌。我偶爾說錯一句話,你卻耿耿於懷,需要我三番四次地哄。你究竟是喜歡記仇呢,還是不喜歡?”
原來是在這裡挖了坑等著自己,虛驚一場。
她忙不迭地轉移話題:“我以為他早就已經畏罪逃之夭夭,離開上京了。”
夜放輕笑:“夜幕青縱然再厲害,她也是堂堂王府郡主,怎麼可能認識一群土匪?那些人全都是軍營裡的士兵假扮。我若有心調查,自然易如反掌。”
“可看你那日裡,分明很累。”
“夜幕青心狠手辣,當初得知你被我所救,並且曾與那頭目交手,害怕你會覺察其中疑點,追查下去,所以,想要斬草除根。那人僥幸逃脫,又無處可藏,就真的進山做了土匪。本王那兩日,也是真的在剿匪。”
花千樹忍不住心裡暖流湧動。
“謝謝了。”
“謝我什麼?”
“謝謝你今天為我做的這些。”花千樹一本正經。
夜放輕笑:“算你還是有良心。若是真心想感謝,那就來一點實際的。”
花千樹摸摸腰:“我會好好犒勞犒勞你的兒子,將他養得白白胖胖。”
夜放探手摩挲著她平坦的小腹:“如今算下來,你有孕已經近四個月,就算是薄皮大餡,這個時候也應當顯懷了。”
花千樹漫不經心:“我已經準備了一條棉花包,可是捆著太悶,就暫時沒有係。明日便係上吧。”
夜放低啞輕笑:“那你可悠著點,彆冷不丁地跟吹氣一般鼓起來,嚇到大家了。”
花千樹不滿輕哼:“我是笨,可是我又不傻。我會慢慢將他喂大。”
夜放一本正經地道:“你應當先喂飽孩子他爹。”
花千樹自然明白他話裡不正經的含義,眼波流轉,“呸”了一聲:“沒個正經。”
“那我們就做點正經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