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前腳剛走,夜放便匆匆回府了。他早就收到了下麵人的稟報,得知了小皇帝在王府遭遇刺客一事,直接就向著花千樹的院子過來。
花千樹將其中來龍去脈如實與夜放說了。
夜放蹙眉沉吟良久,方才一臉凝重地道:“此事便交給我吧,我讓霍統領參與調查和審問。免得傷了你和她們之間的感情。”
花千樹搖搖頭:“我不想親口去問吟風,並非是因為怕傷及感情。而是害怕我與吟風之間的關係,影響我的判斷力。”
夜放勸慰道:“刺客目的可能並非是要對小皇帝不利,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的想法,隻是被你覺察倉皇逃走而已。”
花千樹點頭:“我心裡也殘存著這樣的僥幸。”
夜放略一沉吟:“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吟風那裡,問清此事。”
轉身出了門,花千樹矛盾糾結了片刻,又不放心地追出來:“思前想後,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去一趟比較好。吟風性格磊落,許多事情這樣藏著掖著,還不如索性攤開了來講。王爺不如留在院子裡,等我的消息。”
夜放頓下腳步,隻淡然點頭:“好。”
花千樹早已經將見了吟風之後如何開口,想了一百遍,可是站在吟風的院子門口,仍舊有些踟躕。
倒是吟風跟前的小丫頭見了她,極熱情地向著她請安,然後轉身喊吟風:“花姨娘來了。”
吟風正斜靠著廊柱,逗弄廊簷下那隻灰不溜秋的八哥。
“醜八怪。”
“醜八怪”
“凶婆娘。”
“凶婆娘。”
這次是八哥說話,吟風學舌。
八哥歪頭,用綠豆大小的小眼睛瞪了花千樹片刻,突然張口:“美人兒,笑一個。”
它的嗓音很粗糲,卻與鳳楚狂油腔滑調的口氣一模一樣。
吟風撇嘴:“哄了你半天都沒說句人話,倒是見了她嘴巴甜的抹了蜜,一看就是溜須拍馬的主兒。”
花千樹極想跟她玩笑兩句,可是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些什麼,使得氣氛一時間有點凝重。
“怎麼它這德行跟鳳楚狂一個樣兒,真是什麼人玩什麼鳥。”
搜腸刮肚半晌,冒出這樣一句。
“前幾日,鳳楚狂將它討了回去,尋他的辣椒小美人解悶兒。回來以後就是這個德行了。”
花千樹依舊是乾乾巴巴地笑:“鳳楚狂就屬於愈挫愈勇那種找虐的性子,女人越是不待見他,他越喜歡往跟前湊。若是捧著他,他反而索然無味了。”
吟風歎口氣,丟了手裡的蛋黃,臉也不扭:“彆吞吞吐吐地扯這些沒用的了,開門見山說吧,你這特意登門,可是有何貴乾?是不是因為今日刺客一事?”
花千樹坦然點頭:“今日那刺客逃走的時候,魚丸兒見她是逃向了這個方向,而且,魚丸兒在你的院牆上發現了你羅裙上掛著的絲線。”
“你這就交代出你所有的底牌來了?”吟風不屑地道:“一看就是生瓜蛋子,不會審訊。你應當一點一點緊逼,令我亂了陣腳,再最後拋出底牌。這樣,我一時心虛,肯定會露出馬腳,如實招供。”
花千樹輕輕地啐了一聲:“我來是希望能替你洗清嫌疑,而不是捉到你的把柄去領功請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