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單純地對一個人好啊,怎麼也這麼難?
有兩個侍衛奉了夜放的命令,候在門口,等著帶走趙闊。
魚丸兒與核桃說說笑笑地回來,一進院門,便驚呆了。
“這是怎麼了?姨娘,姨娘!”
花千樹艱澀開口:“我沒事兒。”
“我們不過是出去了片刻功夫而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核桃望著花千樹一臉的頹敗聲音裡就帶了哭腔。
趙闊費力掙紮著起身,“哇”地吐出一口血。
花千樹呆愣著,費力地啟唇,慘然一笑:“對不起,趙樂師,我隻怕是就連給你請大夫的能力都沒有了。”
趙闊抹去唇邊的血:“小人明白姨娘如今的處境,我遠離您才是最安全的。小人受姨娘之恩,自當全力以赴。更何況,今日之事是小人過於自大輕敵,以至於姨娘受冤枉。您不必愧疚。”
他身受重傷,身子看起來一直搖搖欲墜,扶著牆根艱難地站起來,外間院子裡兩個侍衛立即湧進來,將趙闊架起。
花千樹慘白著臉色:“你們要將他帶到哪裡去?”
侍衛麵無表情:“王爺有命,讓我們嚴加審訊。”
審訊?有什麼好審訊的?即便是如實招認了,他會信嗎?
花千樹一聲苦笑:“是想屈打成招吧?”
趙闊此時應當是大義凜然的,可惜他的臉紅腫青紫一片,除了呲牙咧嘴能勉強看出表情,誰也不知道他是哭是笑。
一說話,也是口齒不清。
“審問也好,小人也能還姨娘您一個清白。”
花千樹也覺得審問挺好,最好皮鞭蘸鹽水,裹著鋼針辣椒粉,將這趙闊肚子裡所有知道的,全都審問個一清二楚。可惜,這苦情戲還要繼續演下去,不能半途而廢。
“什麼審問?他這分明就是要故意折磨你。”花千樹氣恨交加:“要審就連同我一起審好了!”
侍衛依舊還是麵無表情,活生生就像是兩塊木頭樁子,要不怎麼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呢。這麵癱臉就像是石雕的一般。
“姨娘不要難為我們。”
趙闊斬釘截鐵地搖頭:“姨娘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否則我們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您放心,小人一定會還您一個清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花千樹眸中含淚:“一會兒待他氣消了一些,我便去求他,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趙闊也不逞強,畢竟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一說:“如此有勞姨娘。”
侍衛架著他,一路拖著走了,疼得他直哼哼。
花千樹明白,她現在什麼也不能做,更不能替趙闊求情。她若是再多說一個字,夜放就有可能瞬間惱羞成怒,直接要了趙闊的性命。
他一向睿智,謝娉婷與付緩緩的這個把戲怎麼就輕而易舉地迷惑了他呢?難道真的是氣急了,一時間喪失了理智?